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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暴走的歇斯底里文：《呕吐の碧》
by 月蚀
离S出事已经很久，很久了。恍如隔世。如果不是他老爹打电话给我，我就要忘记了。那个犀利、城府极深的
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对面的镜子，开开心心地和他说话，就象他的儿子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他
一直都在怀疑我和他儿子。我知道。所以就必须更加甜甜地笑。想起来他那个漂亮能干的教过我画画的老姐
也很久没见，虽然我和她彼此欣赏，也许以后也不会见。因为他的事，他父亲至少要稍微收敛一点社交了
吧？听到那个虽然急速衰老但是也不至于崩溃的声音我在想：你儿子出事的时候你也不是很伤心呀。那个有
权有势威风八面的人——小时侯那样地揍他，也揍地心灰意冷。结果他温柔的一面，就暧昧地不知给了谁，
再也无法诉说的故事。
他笑着说过：我简直是家里的反面典型呢。我微笑，我明白的。象我这样看上去幸福的家庭也是，谁知道有
那么一个漂亮任性的妈妈，从小都没有人管是多么地没有安全感。我想他应该没有事了吧，既然到现在也没
有事。差点害死我的人啊。我是否真的能够履行自己的决心和他直到地狱不再相见？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天他来找我，说：我可能得了神经性厌食症。我说：恩？什么意思？他说：就是吃了饭之后强迫自己全吐
出来。我说：明白了。没什么严重的感觉，是因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样和他聊天，一边吃东西。他
除了间歇性的沉默别无异状。他注视着我：你现在快乐吗？我拿起一个鸡翅说：至少现在很平和吧。他笑着
叹口气：你这种人就是希望别人一刻也不离开你，粘着你……我说我哪有啊。
然后，我们去逛衣服。他突然离开我几步，就在街上，把10分钟之前吃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拼命地强
迫自己，一起一俯地呕吐。在黑暗里，我楞楞地闻到胃酸的味道，心里的惊骇无法形容。我上去拉他~！你
~！他笑着说：你不知道吧，我已经这样两个星期了。我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凄然地笑，那
眼神的意思是：我知道告诉了你，你就会吓成这样。我上去拉他的胳膊：快给我到医院里去~！他不肯走，好
大的力气，我拉不动他。
他说：没有用的~！去医院有什么用啊？我说：用点镇静剂会好的~！把身体的敏感度压下来……他说：和身
体没有关系啊~！我是神经性的~！我说：身体迟钝了精神也……他说：不行~！你不知道我依赖性有多强~！
我用了会上瘾的~！我说：不会的~！我用过~！他说：我不是你~！！
那个用处女的血，和自己的血洗澡的人，化做空气包围住我们。
我发现他在下意识远离我，为什么不把他推倒在地，在他的头上狠狠踩两脚？？！正是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
对待，呻吟所以互相厌恶？到这地步吗？那到陌生人那里去啊~！！你……~！？我觉得我要疯了，如果他突
然用痉挛冰冷的手抓住我，我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住自己不和他一起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已经把自己
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
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
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
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
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
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
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
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
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
~！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
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
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
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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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
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
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
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
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我已经把自己染成S的颜色了呀~！
但是我再一次清醒过来，他知道我疼痛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不要理我，我也知道他疼痛的时候要不停地对他
说话。于是我说：你不知道吐出来就会疯掉？昨天晚上我也快要成神经病了，就拼命对自己说是那杯珍珠奶
茶变质不是我。你干吗要吐出来啊。他一直都微笑的脸上现在快要哭了，嘴唇发抖：不吐出来我难受啊~！我
说：要是我早点知道，我会在那之前阻止你的。他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说：吃药啊~！不会有事的~！
他说：我不能吃唉~~！我走开了：我不管你了，随你便，你要吐就吐好了。他追上来：你一直都是笑的，难
得不笑真是……一直都是我劝你，没想到现在你劝我了。我说：我告诉你~！就算为了心理自卫我也绝对不会
把吃下去的食物吐出来的~！你要是在别人面前这样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他说：……你不要这样……我
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一瞬间我们两个又笑起来了，相当轻松的，真是的，重复了相同的话啊。象他说的一样：你帮不了我，我帮
不了你。但是现在也只有你懂得了，说出来到底好一点。
变态的sex和爱人的方式，以及呕吐食物这种逆镝过程似乎是50步和100步。没有资格嘲笑对方的。于是我们
赶快回到陌生人群里去，象被看作随和活泼，没有大脑的人。
我的体重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增加的。因为我每天会下意识多吃一点，想到他吐的样子。我就又多吃一点再多
吃一点。那是一种不正常的，异样的反激的欲望。然后我惊觉并且控制住。谁知道失眠又接踵而来，神经衰
弱。一个星期后手背又瘦地能看见骨头了，就这样无法控制地反反复复。
我走到镜子面前注视自己，惊讶地发现这次和上次暴瘦的雪白粉嫩不同，脸色真的黯淡下来，黑黄黑黄的。
憔悴。我碰碰镜子冰冷的表面，它就碎了，我也碎了。我和它都碎了。
他告诉我厌食症还没好。虽然心寒我也不说话了。现在我害怕他沉默良久之后吐出的话语，也许那是一句
……但是我们都清楚地知道，那个或近或远的，却已确信无疑存在的，永远的疏离和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