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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与少年
by 月蚀

江南的自然村，从前是多少大队的地方。tetsu正是这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年他刚承包了村里最大的帽厂，做些颜色鲜艳印着美国NBA球队标志的廉价帽子出口外国——把厂子搞地红红火火，所以他有钱在县城盖了三层楼的小别墅，六个卫生间设施全部是浅蓝色的TOTO。（^^）也有从来不用的开PARTY的娱乐室和一直不断人的打长牌的麻将房。偶然，他也把厂交给老婆，小孩交给贵族幼儿园，自己骑上摩托回村里来。

初春的田野里，风吹草动，阳光灿烂。tete穿着漂亮的皮装，墨镜巨酷——30多岁人看上去20出头。他的脸庞清秀积极，精神饱满，野心勃勃。忽一下天真无邪的笑，让多少女人昏倒。小时候家里情况不好的时候，有人想领养走他，就是因为他长地太漂亮——所以最后他娶了其貌不扬的香织时，大家全部跌破了眼睛！但是四五年过去，大家都承认香织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安分贤淑，应酬起来不亢不卑——家里家外一把手。这才开始赞叹tetsu的眼光。

摩托车开到半米宽的黄土路上，半公里外，tetsu的妈妈从灶间里走出来，用围裙擦擦手，从她瘦长结实的身材可以想见她的劳作强度，而她优雅从容的小步又证明她受过相当的教育。隔着卷动的田野、水泥柱、井和摊开在席子上晒的被子朝他喊：“哲儿回来啦！！！”tetsu应道：“我回来啦！妈！！”后面那块地里一个穿蓝布的女人也抬起头来喊道：“OGAJIYA，哲儿回来啦？最近好？”tetsu妈妈说：“好好好！！！！”她们两隔了一公里的距离继续喊话。

午后，大家都眯缝着眼睛，瞌睡，两幢房子之间的空隙给风开了个小洞。已经瞎了的没名字大黄狗就在那块阴凉的地方盘着睡觉，眼睫毛在颤抖，身上的黄毛随风而动。突然他闻见tetsu的气味，立刻欢蹦乱跳、跌跌撞撞地迎了出来，摇着大尾巴。tetsu不理他，继续向前骑，他是那种一定要把摩托骑到门槛边上，绝对不肯下来推一段的人。黄狗一个站不稳差点掉进河里，用爪子扒拉了两下才站住。tetsu帅气利落地把摩托停好，妈妈把脸盆毛巾拿给他，他去井边打了水洗脸，一边擦脖子一边上楼去，楼道里突然听见一个孩子巨大的嬉笑声音，那是他侄子，采了一根芦花棒当大枪，到处乱捅。这样的房子，在隔音范围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一旦到了范围内就突然被放大，吓人一跳。在乡村广阔、枯燥、寂静到象梦魇的午后。

tetsu妈妈从灶间里端了一海碗兑好的温水出来，刚想叫tetsu喝，突然发现他上楼去了。她赶快叫：或桌！！（GANGBE话：糟糕！）哲儿快下来！！！你宝井JIYA家的堂妹在楼上啊！！已经来不及了，tetsu已经推开木头门进到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二楼阳台上，自己家最大的木头有脚澡盆里，那个娇小女孩子雪白的背，她乌黑的长发直垂到腰。裸露的背曲线优美，她正沐浴在阳光下，用一条花毛巾蘸水擦自己的肩膀，仰着脸很享受的样子。tetsu赶快回过头去，僵直了一会儿，身后仍然只有水声。他弯腰穿过狭小的水泥楼梯下去，妈妈问他：你进了房吗？tetsu赶快说没有没有。突然头顶上落到一把水，那个女孩子在楼上清脆地叫他：tetsu！她趴在阳台的水泥栏杆上，白嫩手臂扬在空中，又收回去压在栏杆上，淌下的水把水泥打成深灰色，“给我点热水！”tetsu这才看清她甜美的笑容，大眼睛，大嘴，小翘鼻子，应该也有22、3岁了，看上去却疯疯癫癫地象个12、3岁的小丫头，tetsu妈妈训斥她说：屑！快坐下去！！！她笑嘻嘻地缩回，只露鼻子以上在栏杆以上。妈妈对tetsu说：可怜的孩子，她有点呆，不要理她。后来tetsu知道，她的智商只有70左右。

然后他的父亲从镇上买肥料回来，他的弟弟弟媳也从工厂里下班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那个女孩子已经飞奔而去。她穿着细格子的洗到浅红色的衬衫，宽的七分裤，（汗，这是为了好说明。）几乎要掉下来的塑料拖鞋，长发在风里变地乱七八糟。tetsu看见她赖到自己父亲怀里撒娇，瘦高、微瘸的——抗美援朝时留在腿里的子弹——老人家憨厚笑着让她穿过去，就好象tetsu对待大黄狗。然后她跑掉，一路上唱着走调的《花儿与少年》，一路蹂躏野花庄稼。桌子摆在屋子外的泥地上，简单美味清淡的菜和极香的粥端上来，一家人沉默地吃，并不交谈。tetsu的父亲很快吃完，把一条腿架在长凳上，开始抽烟。夕阳如此美丽，静谧中洋溢着感伤的气氛，全部的人对从生下来就拥有的美景视而不见。 晚上tetsu刚躺下，妈妈进来问他还盖的惯吗？他说没事，确实那硬邦邦的家织布被子只有在抵着下巴时才不舒服。妈妈说：你们在镇上盖的都是棉的缎的！现在盖不惯了吧！！tetsu笑着说怎么会呢妈。妈妈拉了灯，踏着地上铺的对角红砖，卡擦卡擦出去。过了一个小时，tetsu被某种奇怪的异样感惊醒，是老鼠在打架吗？不对。tetsu站起来摸到灶间，发现桌上汁水狼稽，白天那宝井家的小女孩躲在桌子底下，战抖地咬东西吃，本来该防住贼的大黄狗依偎在她的长发里，拼命大吃且抽鼻子。

（待续）

PS：这是给TYKO MM庆祝生日兼预祝她高考顺利的文~~~樱魔。众：樱呢？！药：汗，马上出场。DEMO……等樱出场的时候莫扁偶。大概可以有2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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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toto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美丽的人存在啊……
所以想要美丽的过一辈子，和不美丽地过一辈子，确实是有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