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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 ANYTHING
by unfirm
TOSHI走进起居室，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累死了。想当初白天打工，晚上演出也没觉得这
么累，难道我真的老了？TOSHI自己笑起来：什么跟什么呀？哪里就老了呢？奋斗了这么长时间，一切
都还刚开始啊。他看看表，知道YOSHIKI在旁边的屋子里开会，忙着EXTASY RECORD的工作。他闭上眼
睛想稍微休息一下，不想居然盹着了。
朦胧中，他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看见YOSHIKI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对TOSHI点点头，把手
中的文件、记事本、纸袋等等放在茶几上，然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YOSHIKI的脸色有点差，他坐在TOSHI旁边，阖着眼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TOSHI轻声的问：“累了？去
睡一会吧。”
——没有回答。他轻轻侧一下身，身边的人就势横躺下来，把脚翘到了沙发扶手上。TOSHI笑了，他支
起一条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低下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YOSHIKI仍然闭着眼睛，但是一丝笑意却从
嘴角蔓延开来。TOSHI知道他笑的是什么：那些时候就是这样，他说，不管多累多辛苦，只要这样在他
怀里靠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TOSHI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没有告诉他：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见他们平稳的气息。TOSHI以为他睡着了，但YOSHIKI却轻叹一声，喃喃的说：
“也许……我…跟爸爸一样……不适合作生意……”
“……”TOSHI无言以对。想起前不久HIDE曾鬼鬼的问：到底EXTASY RECORD在干些什么？连YOSHIKI都
回答不出——大概是只有天晓得了。不过那只是开玩笑，虽然这个公司目前规模很小，但YOSHIKI想做
的事是不会失败的。TOSHI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人有时会显得很脆弱，但那绝不
是软弱，不是。
TOSHI用手摸着他的额头：“不要乱想，你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不这么说了。”
YOSHIKI的嘴唇动了动，不知嘟囔着什么。TOSHI没看见，只是由得他赖在自己身上不动。他伸手拿起
茶几上的纸袋 ，里面是YOSHIKI为杂志封面拍照的样片。他一张一张的看着：正面的、侧面的、含笑
的、忧伤的、妩媚的、冷峻的……看了一辈子的这张脸在造型师和化妆师的努力下竟然可以幻化出这
样诱人的魅力。他低下头，发现YOSHIKI正在盯着他。
TOSHI笑了：“拍的很不错。”
YOSHIKI眯起眼睛：“你是说我还是说摄影师？”
“当然是摄影师……”TOSHI逗他“……碰上了一块好材料。”
“真的？”
“真的。真的很美……”TOSHI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么美……真的可以永远属于我吗……”
说出口的话就象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TOSHI闭上嘴，恨透了自己，原本只是在心里想着的，见什么
鬼了要往外说？怀中的身体僵硬了，YOSHIKI慢慢坐起来，直直的看着TOSHI。半晌，缓缓说道：“如
果怕我离开，就把我绑起来；如果怕我飞走，就折断我的翅膀——你可以的……”
TOSHI无措的伸过手去，YOSHIKI甩开他的手。他咬着嘴唇，竭力想控制自己，但泪水已经涌出了眼
眶：“……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TOSHI一把抱住他并且锁紧双臂不让他挣脱：“不要哭，我不是这
个意思——”
“你不相信我……”YOSHIKI放弃了挣扎，却颤抖的更厉害了：“还是……你后悔了……”TOSHI紧紧
抱住他，吻着他的头发、耳垂、颈项——等待他平静下来。他轻轻在他的耳边说：“我要后悔不会等
到现在，对不对？”他扳过他的身子，吻干他的泪，用手理着他揉乱了的长发：“难道你忘了那天我
说过的话？”
忘不了的——当TOSHI告诉YOSHIKI自己要和他一起去东京，并且把入学文件扔到了一边，那时侯他就
这样摸着他的头发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我的声音都是属于你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怎么可能忘记？可是我值得他为我这样吗？不，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因为我相信爱，所以我把他
做的一切看作是当然的。但是，会有永远的爱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呢？我怕、怕他后悔；
怕他离开；怕他……不再爱我……YOSHIKI把脸埋在TOSHI胸前，那熟悉的温暖并没有打消他的不安：
我能够给他的，只有我和我的爱。如果他不在乎……
TOSHI搂着他回想那天的情景：“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你一直盯着我的手，我都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那里好……”
“是吗？”TOSHI笑着拿起他的右手放到唇边吻着：“告诉你吧，我在想：这双手究竟能干什么？做�
梗肯匆路看蚬ぃ繝我不能想象你会一个人在东京活下去——光是想想就已经受不了了。”
YOSHIKI抽回自己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加累赘！”
TOSHI又好气又好笑的拍拍他的脸：“你今天怎么这么别扭？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他轻轻吻
去滚落的泪珠：“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我想做的事……”YOSHIKI闭起眼睛：“我想做出最好的音乐。”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想告诉所有的人——我爱你。”
“……不行。”TOSHI忍住泪，叹了口气：“这里果然不适合你。等你在那边扎了根……”
“你就会和我一起？”
“不。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你太习惯我在你身边了，这不行。翅膀是属于天空的，我没有权利束缚
它。”
“……真好听……”
TOSHI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疼得皱起眉头：“我真该揍你一顿……”可是——怎么舍得？他松开手又
开始叹气：“我是不是弄错了爱你的方法？你的这个脾气……可该怎么办？”
YOSHIKI认真地看着他：“是啊，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所以，你要管到底。”
TOSHI无可奈何的笑了：“……那么……”
YOSHIKI摇摇头，泪水又滑落下来，他用手捂住眼睛哽咽着：“我不想再玩猜谜游戏了！你敢放手……
我就杀了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