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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REPLICA
by unfirm

TAIJI坐在街心花园的石凳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天渐渐暗下来了,他却还没有想好该干什么——去看看几个老朋友还是到那边的著名俱乐部里钓人?嗯,看来他心底的希望是度过一个热情温暖的夜晚,因为他就在那里一直坐到太阳下山,华灯闪亮,俱乐部开门。
正是西海岸最迷人的季节:不冷不热,从海面上吹来的风让空气变的潮湿温润,混合着泥土、海水与绿色植物的味道——最好的松弛剂。TAIJI心想不用进那个看来就很罗嗦高贵的地方了,街上也自有一番风景嘛——那个就满不错的:葡萄紫的长发、薄荷绿的眼睛、草莓样的红唇、蜜一般的皮肤。身材凹凸玲珑,黑丝礼服裙象是画在身上似的——就是这个了。
他站起来,慢悠悠的晃过去。在目光交接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的开始往同一方向走。但是突然响起刹车声让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停住脚步——车祸?不是!马路上一辆豪华加长的黑色林肯半横在路中央,车轮在路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不自然的刹车印,橡胶与地面摩擦的凄厉声响在所有人耳边回荡。那车的后门打开了,一个黑衣青年从车上下来。他用力地摔上门,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高级车就是高级车^Q^),于是他狠狠的踢了车门两脚,转身扬长而去。
TAIJI眨眨眼,由于职业的关系他已经心中有数:身高大约在173-178之间,体重大约55-60KG。金发,白皮肤,尖下颌,高鼻子,深眼窝……那双眼睛……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指导局里的技师来一幅逼真的人物肖像——呵呵,在刑警队里没有白混啊——他对自己非常满意。
豪华林肯在一片喇叭声中灰溜溜的开走了。TAIJI看着那修长优雅的背影消失在那间俱乐部里,他回头搂住旁边的女郎,给了她一个热吻,随手摸出一张钞票,塞到她手里。就在那女郎惊愕的目光中,他穿过马路,走进了俱乐部的大门。
TAIJI在门口没有碰到麻烦,介绍他来的人可是一向信誉卓著。他在酒吧间里看到了他。他正坐在吧台最边上的位置上跟酒保聊天。TAIJI径直走过去,占据了他旁边的位子,指指他手中的酒杯,对迎上来的酒保说:“就要这个。”
听见这话,他微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随即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点了最烈的威士忌。TAIJI耸耸肩,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又要了和他一样的酒。就这样他们一杯接一杯地喝啊喝,偶尔看对方一眼。
TAIJI看得更清楚了:他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得很短很整齐。手指不是很长,但是很匀称(后来TAIJI发现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很匀称)。皮肤不是纯白的,而是带着点温润的象牙似的黄——因此不像一般白种人那样毛孔粗大、色斑突出——也许他根本就不是白人!TAIJI揉揉鼻子,发现他右边的脸颊有些发红。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你可以叫我TAIJI。”
“……YOSHIKI。”对TAIJI试探性的碰触他没有表现出拒绝。于是TAIJI凑到他的耳边:“你……是做给那猩猩看的吗?”猩猩进来很长时间了,一直坐在角落里,一直盯着他们俩,一直跟酒保打眼色。
YOSHIKI皱皱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怕了?我可以找别人。”说着就站起来,TAIJI按住他的手,YOSHIKI看了他一眼,又坐下了。TAIJI笑了——那猩猩样子很凶、身材粗壮、脑袋也够大,不过——他又凑到他耳边:“我们找个清静地方……我来对付那个猩猩。”YOSHIKI微微点头。
TAIJI拿出会员卡一边结账,一边故意说:“等我一会,我去洗手间。”十五分钟后,他回来了。他扶着YOSHIKI的手臂,很绅士的带他往外走。俱乐部安排的车已经等在门口,待他们座稳后,司机握着方向盘静静的等候下一个指示。
“希尔顿。”车是免费的,但是TAIJI提前给了小费。
YOSHIKI从反光镜里看见GEORGE匆匆忙忙跟出来,见他们上了车,站在路边也要叫车。但是没有车敢停,因为一群十五、六岁的混混模样的少年围了上来。TAIJI轻轻拍拍YOSHIKI的手:“保镖?”YOSHIKI看了他一眼,没说话。TAIJI耸耸肩:“他看起来不太聪明。”
“噢,你肯定比他聪明。”当TAIJI从希尔顿取回自己的车,带着YOSHIKI回自己的临海公寓后,YOSHIKI这样说。

TAIJI看着从浴缸中浮起的白色水雾,迷迷糊糊的想YOSHIKI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一起洗澡,刚刚结束的欢爱明明让他筋疲力尽。可他不但坚持分开入浴,还锁上了门。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TAIJI发现他的脸色虽然发白,精神还算不错。想到这里,TAIJI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对自己的技术可是蛮有信心的。
YOSHIKI伏在床上,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晶球。
“喜欢吗?” TAIJI大大咧咧的从浴室出来,腰上缠了条浴巾。YOSHIKI好像没听见,他伸出细细的手指去摸那个球。TAIJI捉住他的手腕,顺势在床边坐下:“不要碰,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YOSHIKI回头看着他,困惑的重复:“吃饭的家伙?”
“没错。”TAIJI肯定的点点头:“我是个算命的。”他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轻轻的展开他的手掌:“我来算算你的命。”
YOSHIKI甩开他的手,撇撇嘴:“骗人!”
“骗你是小狗。”TAIJI嬉皮笑脸:“看我说的对不对——你的生命线很长;事业线很完美;爱情线很曲折;健康线很危险——你应该经常的放松一下。”他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笑:“我知道有个度假的好地方:有吃的喝的玩的还有一张够大的床你看好不好……”
YOSHIKI 使劲挣扎着翻身坐起来:“我饿了。”
TAIJI愣住了:“唔……度假的事……”
YOSHIKI踢了他一脚:“我说我饿了!”
冰箱里的速成食品一样一样捧到YOSHIKI面前,又一样一样地被否决掉。于是,TAIJI只好穿上衣服,站在厨房里炒鸡蛋、煎腌肉、烤面包、煮咖啡。
吃饱之后,YOSHIKI满足的睡了。TAIJI把盘子丢进水槽,回到卧室。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输入那辆林肯的车牌号码。一个小时后,他得到了全部的资料。
“来头不小哇——坏脾气的的小猫。”他靠在椅子背上,点上一支烟。床上的YOSHIKI仍然熟睡。在夜灯那小小的柔和的光芒中,笼罩在他脸上的紧张与精明消失了。TAIJI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肩膀和细腻的皮肤莹润的光泽……想起那种触感他发现自己已经餍足了的欲望又开始膨胀——可遇而不可求的尤物。

真相只有一个
机会只有一次

在TAIJI的字典里,最重要的不是知识、智慧、运气,而是——当机立断。

YOSHIKI睁开眼睛,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身体也有点不听使唤——就象是睡眠过度的那种感觉。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但他仍然用手在眼睛上按摩了一会。对他来说,在不同的房间里看着不同的天花板醒来——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哪怕身上连睡衣都没有。可是,娇嫩的皮肤发现床单被罩的感觉有点粗;空气的味道有点怪;天花板很低;床倒是很大很大,但相对于床来说房间又未免过于狭窄——这是什么地方?
他翻了个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把所有的台看过一遍,却突然发现:听不懂!而且,那些人的脸——扁扁的!他闭上眼,开始检索大脑中的语言列表,啊是这个!默默的从一数到十,再睁开眼——听懂了。可是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看屏幕上的时间,YOSHIKI一下子坐了起来。
门开了,TAIJI端着一杯水走进来。YOSHIKI瞪着他,有点明白了。
“你醒啦,喝点水吧。”
YOSHIKI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干。TAIJI轻轻拍着他的背:“慢点、慢点。”YOSHIKI推开他的手:“我睡了多久?”
“不算时差的话——22小时。”
“这是哪里?”
“东京。”
“砰!”的一声,玻璃杯和电视屏幕一起碎掉了。TAIJI急忙切断电视电源,把残骸用地毯打包拖了出去。
“干吗发火?”若无其事的他又拿了塑料水瓶进来。
“我的衣服呢?”
“噢。”TAIJI拿了衣服出来。
“这不是我的!”
TAIJI挠挠头:“那些西服……度假不必穿那么正式啦。”
“度假?”
“宝贝,你不会睡迷糊了给忘了吧?就是我说的:有吃的喝的玩的还有一张够大的床……”
“我没答应!”
“可也没反对。”
“好!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和你度假!我要回家!”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YOSHIKI咬牙切齿。
“回家……”TAIJI拉长声音,他抓住YOSHIKI的拳头把他的手臂拧到背后,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呢?宝贝?和LOVER吵架后随便找人上床是不对的;发泄完了就想回到‘他’身边也是不对的——太不公平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我对你不但‘一见钟情’而且‘春风一度’——反正,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你活该!”
“……”TAIJI点点头:“你一定让很多人伤心流泪到天亮——不过,我不是那种自认倒霉的人。”他放开他:“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了解——说不定你会爱上我。”
YOSHIKI拉起薄被裹住自己,他咬着嘴唇把头放在蜷起的膝盖上。TAIJI看着他颤抖着的肩膀,忽然有点心疼:骄纵任性的猫咪,从没受过这种气吧?他轻轻抚摸着栗金色的发丝,忘了保持安全距离。一记又快又狠的左勾拳落在他的脸上,要不是久经沙场的直觉让他闪了那么一点点,‘饿狼’铁定改了‘独眼龙’。
偷袭得手,YOSHIKI眼中有一丝得意。但是TAIJI不会再给他机会,他一个反扑将他压在床上。其实YOSHIKI并不想打架——至少现在不想,他看着TAIJI:“我饿了!”是该饿了,TAIJI知道他在过去的一天里没吃没喝;也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应该尽早冰敷。可是,他低下头开始吻他:“我做了关东锅子,多煮一会味道会更好——来点饭前运动,胃口也会更好……”

LOVE REPLICA 1

“我再也不接你的案子啦!”HIDE晃着脑袋,抱怨连天:“你看看!你看看!这里是烟灰,这儿的指纹一塌糊涂,还有这里……你看你看:皮鞋印!我说过多少次啦!不要在现场象大象一样走来走去;也不要猴子似的东摸西摸;你翻什么眼睛?不要以为我比你多拿两倍的工资、实验室占去局里一半的预算,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给我捣乱!我告诉你,再不管管你手下那些毛手毛脚的东西,信不信我叫他们多考一门‘取证学’!你有没有在听……住手!给我放下!”他劈手抢过PATA藏进怀里的酒瓶:“值得你一个月的薪水呢!怪不得犯罪率越来越高——警察局里尽是些贼喊捉贼的家伙!”
“是劫富济贫。”PATA纠正他:“而且,皮鞋印在地板上很正常,难道你要它们出现在天花板上不成?还有,上次你说我们戴着手套擦掉了DNA,所以我才叫他们把手套去爱干嘛干嘛。至于那些烟灰,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些孩子们的?”
HIDE瞪起眼睛:“哼哼!不光烟灰,我连他们在现场掉了几根毛都知道!滚!滚!回去干活!不要在这里浑水摸鱼”
“反正,不摸白不摸。”PATA嘀咕:“大少爷,你急着轰我走,不是要翘班吧?”他指着桌上的大叠公文:“我们等着你的鉴定结果破案呢!”
“走!走!少爷今天不想干活。”HIDE推着他出了实验室。
目送形状怪趣的古董跑车喷着黑烟扬长而去,PATA喃喃自语:“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纯金镶宝石的雪茄烟盒——好像是哪个权贵送给大少爷的生日?毕业?什么节的什么礼物……管它呢,看样子很值几瓶好酒,为了让‘劫富济贫’名副其实,请几个弟兄一起喝好了。
松本家医院。
HIDE把车子停进地下VIP车场,刚想像往常一样去乘电梯,忽的一抹金色吸引住他的视线。他跟着那个金发的人儿走到医院后身的特别住院处——一幢毫不起眼的四层小楼——他看着人家进去了,点点头。早有一个当值的护士打扮的警官迎了出来——住这楼的不是重罪证人;就是重案嫌犯;再不然就是作整容的卧底。HIDE露出无往不利的笑容,那晕淘淘的女孩就答应过会就把他要的资料传真过来。

“你天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去给我找个女孩,生几个白白胖胖孙子孙女,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HIDE一边洗耳恭听,一边趴在窗户上是劲往下看,看那矮矮的小楼里是否有人出来。“……松本家就这么倒霉么?三个少爷都不喜欢女孩!女孩有什么不好?又温柔又体贴又细心又会生孩子……”手机响了,HIDE看时,却是那女孩传来的资料。“……你爷爷只有我这女儿,我对得起他——生了三个儿子,你们也要对得起我,不管孙子孙女生一个还我,不然,九泉之下我怎么见你们爷爷……” 刺耳的笛声打断了妈妈的抱怨。
内线警报——特别住院处。

HIDE扔下喋喋不休的母亲,从主楼下来,却被拦住了。等他冲过松本家医院的护士、医生、警卫之后,却发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人员疏散了、现场隔离了、消防车撤了、重案组也到了。
警报的起因是顶楼检查室的核磁共振装置发生爆炸;爆炸的起因是不规范操作引起的氧气浓度超标;不规范操作的起因是监测仪器被人动了手脚。正在作检查的病人当场死亡;主治医师因为仪器爆炸遭到严重电击,目前正在急救;两个护士受伤,没有生命危险。
特别住院处的历史中,此类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住在这里的病人,虽然有着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敌人;但是他们面临的威胁是一样的:有人不希望他们活着。
就在PATA交待工作的时候,HIDE走到他旁边:“给我一个临时小组,明天下午1点在这里集合。”
“什么时候完事?”
“大概……到3点。”
“可以。”PATA在笔记本上记下。

第二天.
下午1点。
特别住院处。
HIDE揉揉眼睛:“队长大人,不敢劳您大驾。有这两位弟兄就行了,您忙您的吧。”
PATA翻翻眼睛:“我不忙。我有什么可忙的?没有鉴定结果我瞎忙什么?你忙你的,甭管我。”
HIDE点点头:“请便、请便。(真是多管闲事!)”
PATA咧咧嘴:“好说、好说。(我倒要看看你变什么戏法!)”

临时小组各就各位。
PATA、HIDE和执勤护士坐在一楼大厅登记台后面。
当目标出现在门口的时候,PATA从喉咙里呻吟了一声。护士笑盈盈的站起来递出登记簿。随即指指旁边的监测门,做了一个‘请这边走’的手势。
PATA悄悄拿过登记簿看:
探视人:YOSHIKI
证件号:******
探视病房号:***
探视许可证号:*******
PATA拼命的想把这个名字和自己知道的某个案子连起来,但是蜂鸣器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起头来,看见YOSHIKI退后一步,皱着眉头看着监测门——那门不但红灯狂闪,还 ‘嘀嘀’乱叫。他扭头看着PATA他们,HIDE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指着YOSHIKI外套上的金属饰扣,示意他把上衣脱掉。
‘嘀……’
YOSHIKI脱掉了衬衫。
‘嘀……’
YOSHIKI脱掉了鞋子。
‘嘀……’
YOSHIKI身上只剩下两只袜子和一条纯黑底裤。苗条光润、比例完美的身子立在明亮的光线里,白皙的皮肤上似乎有一层淡红流转——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涩。PATA愣愣的看着,清楚的听见旁边女孩吞口水的声音。
‘嘀……’
PATA和女孩对看一眼,心想:差不多了吧?不要让人告警察以公谋私。
HIDE笑眯眯走到YOSHIKI面前:“有时候,就是会发生这种事情。让我们看看怎么解决——也许是机器坏了,但是检查机器要花很长时间。当然我是不介意啦,毕竟我拿工资干的就是这个。不过——要是你想早点见到你想见的人……”
PATA看见YOSHIKI握紧了拳头,但是HIDE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他仍然和蔼可亲的笑着,抓起YOSHIKI扔在一旁的衣物:“请跟我来。”
他带着YOSHIKI进了旁边的小屋子,门上的名牌说:内部检查室。
女孩和PATA面面相觑……

LOVE REPLICA 2

PATA不太了解特别住院处的安全系统,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松本家医院有着日本最先进的仪器和设备,有些甚至是世界一流的。作为重中之重的这幢小楼,会使用那种恐龙时代的金属监测门,实在有点可疑。何况,PATA记得昨天好像没看见有这么个东西。
旁边的女孩一直一直盯着小检查室的门。PATA干咳一声,低声问她:“喂!他怎么弄的?”
“遥控器。”
“什么?!”
女孩终于回头了:“遥控器。”她拿起HIDE丢下的手机样的小玩艺,按下上面的一个键,‘嘀嘀’的叫声立刻响了起来。PATA点点头:“好!好!”他掏出对讲机,招呼自己的两个弟兄:“戏演完了,撤!”
“这个……老大, 3点之前我们只听大少爷的。”
PATA气得直翻白眼:“3点之后我扒了你们的皮!”转念一想:“他是不是答应请你们喝酒了?”
“嘿嘿!去不去啊?老大!”
“为什么不去!”PATA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砰”的一声,检查室的门打开了。YOSHIKI走了出来。他已经穿好衣服鞋子,手中拿着自己的外套。女孩瞪大眼睛,手里拿着那个遥控器。HIDE没出现,她不知道是不是接着变戏法。YOSHIKI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穿过那扇捣乱的门,径自上楼去了。
“哎哟……哎哟哟……”HIDE也出来了。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正在上楼的YOSHIKI的背影,含糊不清的对PATA说:“开张拘票!”
“噢……”PATA意味深长的晃晃脑袋:“可以、可以……什么罪名呢?”
“袭警!”
“哦哟!那可真不得了!”PATA拿起笔若有所思:“看来,嫌犯的牙齿攻击了警官的舌头。哎哟!这是怎么说的?是嫌犯把警官的舌头从嘴里拉出来的?还是警官把舌头送到嫌犯的牙齿上的……”HIDE走到他旁边,抬脚就踢。PATA一边躲,一边叽咕:“不是我不帮忙啊大少爷!警察局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总得搞清楚犯罪事实……这舌头跟牙齿的官司弄不好就是丑闻!就算警察不要鼻子,松本家医院总得万古流芳啊……”
听得HIDE火冒三丈:这落井下石的PATA!平时只有被自己骂的份,想不到罗嗦起来跟老妈有的一比。偏偏舌头好痛,多一句话都懒得讲。只能恨恨的记在帐上,过后再算。
女孩拉了PATA一下,笑着指指门外。PATA看见自己的两个弟兄拦住一个又瘦又高的年轻人,看样子似乎吵起来了。他皱皱眉,看了HIDE一眼。HIDE口中正含着一口药水,看见来人,‘咕噜’一声竟把外用药水吞了下去。把护士小姐吓了一跳:“我去拿催吐剂。”HIDE抚着胸口,呻吟一声:“不用了,这点剂量死不了人。”
PATA和HIDE走到外面。
HEATH看见HIDE就开始抱怨:“你怎么回事?叫人来了,又不让人进去?”
“我明明让你上午来的,谁叫你这么晚?活该!”
PATA安抚自己的组员:“喏,这是国际协调部的HEATH警官。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大家就是朋友了。啊,可以放探病的人进去了。”
HEATH看着和自己一样被拦在外面的人,小声问HIDE:“你搞什么鬼?”
“工作、工作啦。”HIDE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搞鬼的是你们才对。”他带着PATA和HEATH来到一楼的办公室。那两个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来人都有点糊涂了,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好莱坞的拍摄现场:整整一面墙上全部是显示屏,分别监控着各个重点区域。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一层:X光摄影机把人的骨骼清晰的显示出来。项链、戒指、钢笔似乎是悬在骨头上的,随着人体的动作摆动着。还有两个带枪的,自然是PATA的组员。
HEATH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太……夸张了吧?”PATA没说话,心想这得花多少钱啊?HIDE则一路踹过去:因为屋里的每个人在看见他的时候,都挤眉弄眼、窃笑不已:“大少爷!拿我们出气啊?刚刚那美人踢到你哪里啦……”
“呸呸!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我闪开了吗!”
“哎哟哟……可你明明趴在地上不能动……”
“闪到了腰……而已……”他打开一扇门,让PATA和HEATH进去。自己回头呲牙一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观赏费会从工资里扣除。内部职工,打九折好了。”他关上门,切断乐极生悲的哀鸣。
里间很小,只有一张电脑桌和几把椅子。HIDE坐在桌前,从电脑里调出资料:“303病房。病人:泽田泰司。主治医师:马塞尔 加文。探视证持有人:YOSHIKI。”他抬头看着HEATH,后者一脸无辜:“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喏,加文医生,我们医院的。不用说了。TAIJI,大名鼎鼎的‘恶狼传说’;日本警察的骄傲。YOSHIKI……探视证是由你们直接核发的。但是,他的证件号是伪造的。他没有出生证明,没有户籍,没有医疗保险号,没有社会福利号——显然他不是日本公民。但是,海关没有他的入境记录,境内外籍人名单里没有登记他的名字,没有指纹纪录,没有护照记录,也没有相片。所以……”HIDE眯起眼睛:“他是谁?”
“我……不知道。”HEATH叹气:“别瞪我。我真的不知道。”

LOVE REPLICA 3

我当然什么也不知道。HEATH不快的裹紧自己的雨衣,但是没有用。在快速前进的巡逻艇上,半长的雨衣只能稍稍挡住一点风。他相信自己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后悔没花点时间找那双长筒皮靴。没有时间,怎么可能有时间?那条该死的‘狼’!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随便在哪里都能找到一架直升飞机?正在胡思乱想,巡逻艇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靠了岸。
HEATH不喜欢这种场面:驻日美军的巡洋舰和日本自卫队的海岸巡逻艇各占一方,剑拔弩张。不就是一船军火嘛……虽然是美国佬先拿到了情报,可截获它的是自卫队啊。其实很简单,走私的物品的归属权是先到先得,没有二话。可美国人占便宜是没有够的。HEATH看看表,对方的头头也在看表。天空中响起飞机的轰鸣,大人物到了。
六位座的军用机平安降落。TAIJI和JON少校从上面下来,跟地面部队汇合。知道自己人迟了一步,JON对TAIJI非常不满:“又是这样!你说你仁至义尽,你知道的、我也会知道,可我就是得不到实惠!现在,我大老远的飞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对弟兄们说‘没事了,回去睡觉吧’啊?”
“谁说你白跑一趟?你不是把我送回来了吗?”TAIJI皱皱眉头:“再说了,你要是相信我,不耽误那三十分钟去核查资料,东西肯定是你的。活该!”他招手叫HEATH过来,帮自己搬行李。
JON愤愤不平:“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小心一点难道错了!!”他看着TAIJI和HEATH抬着的行李——军用雨衣下是一个长两公尺的单人救生舱,橙色的荧光涂料在风雨中闪闪发光,NASA这四个字母是黄色的,异常醒目。他打开步话机,叫接线员:“给我接休斯敦。”风很大,他对着话筒大喊大叫:“ALEX,你们实验室有没有丢失一个型号K-X600的救生舱?编号——177。”
HEATH立刻停住了脚,TAIJI瞪起眼睛:“洋鬼子狗眼看人低!你也不相信我!我是你的搭档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不相信。”HEATH毫不客气,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但是TAIJI没有象他预料的那样,扔下东西冲上来,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什么宝贝能让TAIJI这么克制?
JON放下话筒:“算你小子走运,ALEX居然拿国家财产送礼!”
“行了JON,谢谢你送我回家。抱歉没让你睡个好觉。”TAIJI一点歉意也没有的道歉。把东西固定到运输车里,丢下一地的烂摊子,扬长而去。

HEATH帮TAIJI把救生舱搬进TAIJI的房间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想看看TAIJI怎么对付NASA的高科技结晶。这一切就象是电影里演的那样:TAIJI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密码,舱盖弹开的时候,HEATH看见了坠落人间的天使——金发、全裸、没有翅膀,面容安详、似乎睡着了。他没有时间多看,TAIJI用被子裹住天使把他抱进自己的卧室。
“那是什么!!”一声咆哮吓得HEATH几乎跳起来。门口站着特勤组的BOSS——大竹英雄。
“那个啊,漂亮高贵的纯种阿比西尼亚金丝猫儿。”TAIJI从卧室里晃出来,嬉皮笑脸。
“我交给你的任务里可不包括贩卖人口!”
“我又不拿他去换钱。”
“偷渡——让移民局抓到我决不包庇你。”
“拜托,到那时候请你们俩作证——他不是自愿来这里的。”
“你——”大竹闭上眼睛,作了五次深呼吸:“不要跟我耍这些花腔!你要拿它干什么?”
“我养的起。”TAIJI摆摆手,打断BOSS下面的话:“不是我居功自傲——好歹我为国家出生入死任劳任怨这么些年,从来没要求涨工资发奖金多分红!不说别的,刚刚那批军火少说也值五个亿!走私一点私人物品怎么了?”他把NASA的救生舱塞给大竹:“买一送一。HEATH,走!”他锁上卧室的门,再锁上大门。拉着HEATH就往外跑。
到了停车场,HEATH问他:“去哪里?”TAIJI打开自己的车子:“商店街,给我的猫买点东西。”

[TAIJI的养猫备忘录第一条:猫之所以比一般的动物高贵,是因为它们在能讲究的时候绝对不将就。简言之就是——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在商店街,HEATH觉得自己就象是个跟班的,跟在TAIJI后面拿着大包小包。TAIJI在食品店买了法国鹅肝、瑞士奶酪、俄国鱼子酱……在百货店买了进口沐浴液、洗发露、润肤乳、古龙水……在服装店他犹豫了一会,结果只买了DIO的高级内衣和两套均码运动装。
“喂!你干什么?”HEATH两手提着沉沉的袋子,站在鞋店门口困惑的看着TAIJI:“我……你不…买鞋吗?”
TAIJI看看装饰华丽的鞋店,摇摇头:“他不需要那玩意儿……不要这么看我……鞋这东西……总得本人来买。不合脚的鞋子……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会做噩梦的。”
噩梦。HEATH看着他的背影琢磨,松本家的大少爷说他什么来着?日本最烂的人渣?他呀,还没说对一半!

噩梦。大竹英雄看着手里的账单和眼前的财务总监——东海子林。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女人——尤其是管钱的女人——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我们不在乎花钱,关系到国家利益的时候,我们绝对不在乎花钱!可是——”东海女士一脸正气:“可是我们绝对不—乱—花—钱!请你解释一下这些奢侈的生活用品还有……”
大竹点点头:“我知道、知道……”TAIJI那漂亮高贵的小乖猫三天内引发了两次火灾警报、拆了三套家具、打破了四个浴缸、砸烂了五台电视……
“……难道我们花两亿日元建的练习馆不够好?是设备不够?还是场地不够?还是这些是新的练习项目?可是我看不出这种练习跟国家安全有什么关系……”
送走财务总监,大竹英雄叫来了HEATH,让他看那些账单:“去!去跟你的搭档和你的搭档的搭档说一声,不要让我太难做了。顺便……送几个沙袋去。”
HEATH在门口听了一会,屋里很安静。自从那天陪TAIJI买完东西,他就没再见过他们。他按门铃,TAIJI在对讲机里叫他自己开门,因为‘我在厨房’。HEATH用磁卡开门,悄悄走了进去。
金丝猫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然,光着脚。他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对HEATH视而不见。HEATH循着好闻的奶酪香气来到厨房,TAIJI正忙着,他的眼角下青了一块。HEATH抽抽鼻子幸灾乐祸:“我要告诉莉香、玲香、静香、明日香,还有NANA\LINA\LUNA\MANA……从来不给女孩做饭的‘恶狼TAIJI’竟然兜着粉红色爱心的围裙烤比萨!哈哈,告诉谁谁也不会相信!”
“你告诉谁我都不管,你爱当八婆是你的事。”
HEATH耸耸肩,凑到TAIJI耳边小声嘀咕:“你也太过分了吧?不给人家买鞋也就算了,怎么连袜子都不给一双?会着凉的。”
“你看得挺清楚啊!”TAIJI翻翻眼睛:“我的宝贝不劳你费心。如果他冷的话,我会用我滚烫的爱的怀抱来温暖他……”他拿刀比着HEATH:“你敢吐在这里我就叫你把吐出来的都吃回去!”
HEATH捂着嘴,忽觉脑后生风,他本能的闪身一躲:一只透明的水晶烟灰缸准确的落入TAIJI手中。TAIJI拿着烟灰缸,从厨房探头出去,换上一副笑脸:“宝贝,你又乱扔东西了。我叫你不要乱扔东西,乱扔东西是不对的!你看刚说完你你又把烟头扔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乱扔东西,乱扔东西是不对的……你看你还没说完你又把茶几踢翻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东西可以随便踢,烟头不可以随便丢。随便丢烟头是不对的……烫到我怎么办?就算没有烫到我,点着了地毯报纸也是不好的……”
HEATH落荒而逃。在门口TAIJI递给他一袋子罐头:“拿去请老头喝酒。”

[TAIJI的养猫备忘录第九条:高贵漂亮的金丝猫不吃装在罐头里的鱼子酱]

“啊!差点忘了。”HEATH把放在外面的沙袋和拳击手套搬进屋。TAIJI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BOSS说让你们活动身体用的,请不要再拆家具了。”他拍拍TAIJI的肩膀,冲着金丝猫一笑:“你也可以使用这个——这个打坏了我们可以算工伤。”
第二天,TAIJI摔断了腿、撞昏了头,被送进了松本家医院。

“嗯,原来如此。”HIDE坐在转椅上东摇西晃,翻着白眼看HEATH。
“当然,我取过他的指纹。可是什么也没查出来。”HEATH继续说:“国际刑警总部的档案只纪录有前科和有重大嫌疑的人。可是,绑架案和失踪人口的报告里也没有发现他的记录。”
“那你们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外边逛?”
HEATH靠在椅子背上,两眼朝天:“TAIJI进了医院后,我们是想约束他的行动。不过,大少爷,别告诉我你没查过他的车牌。”
车牌?PATA调出资料:梅塞德斯—奔驰500SEL。注册人是日本最著名的保安公司,配备司机、保镖。由日本首相府承租,现使用者是小泉孝太郎。PATA吹了声口哨:“真够热闹的。”
HEATH叹气:“说实话,我们吓了一跳。我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联系的?莫非他抢了TAIJI的手机?”
“也许”HIDE揉揉鼻子:“我看TAIJI不知道这两个人认识。不然,他才不会回日本。难道真是绑架……”
PATA哼了一声:“我们这些平民对上层社会的游戏不感兴趣!加文医生醒了吗?我要调查爆炸案。”
HIDE打了个响指:“我上午刚跟加文医生谈过,你们猜怎么着?昨天下午TAIJI应该是第一个做检查的,要不是老加文临时作了变动——嘿嘿,泽田泰司现在就是一座‘恶狼传说’的纪念碑了!”
PATA和HEATH相视无语:这世道,天理何在?

LOVE REPLICA 4

加文医生曾是法国最著名的外科专家,十五年前来日本做学术交流兼挑研究生——一挑就是三年。在法国方面催了又催之后,他不但没有带着学生回国,还娶了樱花树下温柔妩媚的大和新娘;入了日本籍;当了松本家医院的外科主任。
对于昨天的爆炸,他和HIDE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是外人干的。四楼没有病房,只有检查室,所有的医疗设备和实验室也都在那里。病人上去的话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更不用说探病的人——他们根本找不到上楼的通道。即使这样,调查仍然很困难:值夜的医生、护士、当值的医生、护士、实验室的技师、维修设备的工程师……缩小这个范围的第一步就是确定时间。
现在,HIDE坐在加文医生的对面,既想笑又很担心:想笑是因为老加文的脑袋光光的,本来他留着一部很威严的络腮胡子,可是由于又是爆炸又是电击的,护士们干脆就把他的头发、眉毛、胡子统统刮掉了。担心的还是老加文的脑袋,头发什么的没有了可以画假的,脑筋电坏了可怎么好?
“为什么临时改变检查顺序?”老加文激动着挥舞双臂:“为什么?为了爱情!爱情啊!”
HIDE坐立不安:潇洒多情的法国医生和美丽温柔的日本护士——这段罗曼史要是让老加文自己讲……那肯定是足以媲美任何一部好莱坞电影!虽然每次都不太一样。
“爱情啊!”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要是胡子还在的话,这动作肯定深沉又智慧:“昨天下午,我去病房做检查前的巡视:最后进去的就是303……你看过录影了?”
病房安全摄影?HIDE点点头。
“那你也看见了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子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HIDE皱皱眉,勉强说:“很漂亮。”
“我进去的时候啊,他坐在病床旁边,就那么看着病人——当一个人这样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打搅的——我宁可冒犯正在做爱的情侣也不会惊扰这样的目光。”
“……所以你让别人先作检查?要是他一直看下去呢?”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
“……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我希望你能真的明白——爱情!只有爱情才是唯一的真理!只有爱情才能让男人充满勇气;让女人无比美丽。只有爱情才能让夜莺歌唱;树袋熊舞蹈……”
满面笑容的护士拿出氧气面罩搭救了HIDE。

“爱情?”PATA和HEATH找出那段录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PATA断言:“这根本是发呆!”HEATH挠挠头:“我们还是去看现场吧。”

现场跟昨天不太一样,因为昏迷的病人已经醒了。三个来偷看的人只好贴在门缝外偷听:“……我骑着摩托撞火车:摩托散架了我只擦破一点皮;我开着卡车追飞机:卡车都飞了我也没受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床上掉下来就大腿骨折外加脑震荡还昏迷了两天……因为你在床上——这是爱的力量啊!……别、别走啊……陪我住在这里好嘛?啊,那就算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吃奇怪的东西……不要和奇怪的大叔说话……等等我……”
‘砰’的一声,YOSHIKI吓得愣住了:这门看起来不很结实,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回头看看屋里:TAIJI强自下床带翻了送药的小车。转头看看门外:三个偷窥者作滚地葫芦状(其实凭PATA和HEATH的身手尚不致如此,可中间夹了个运动白痴就另当别论了^Q^)。
“真是……莫名其妙!”YOSHIKI喃喃自语,转身走了。

听得声音TAIJI在病房里扯着脖子大叫:“松本秀人!这次不许和我抢!你敢打他的主意我一定拆了你这破医院!”
地上的三个人七手八脚的爬起来。PATA和HEATH一边拦住HIDE不让他进病房,一边推他下楼。但是大少爷仍然不依不饶:“人渣!在我的地盘还敢跟我耍狠!当心我半夜拿刀阉了你!”
“小点声吧大少爷!以后谁TMD还敢进你们家医院啊!”

在一楼的大厅里有三个人在等HIDE。HEATH告辞走了。HIDE拉住PATA,叫过KAWORU:“喏,这是实验室的钥匙还有这个。”他把磁卡也拿出来,对PATA说:“不要再追着我要鉴定结果了——从现在起,我把实验室交给KAWORU。”
“前辈……”KAWORU捧着钥匙,双眼呈红心状。HIDE温柔的笑着摸摸他的头:“KAWORU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前辈……我这就回实验室干活去,一定不给前辈丢脸!”他脚不沾地的飘走了。
“傻小子!”PATA叹气,他跟松本义人打过招呼后也告辞了。

“大哥,这是我的朋友——GACKT。GAGA,这是我大哥。”
HIDE点点头:“什么时候来的?看老妈去?要我陪你吗?”
“还是……过几天吧,等二哥回来。今天只是带他来转转。”
“也好。那你们尽管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HIDE看着他们俩开车走了,心里琢磨:这两天怎么净碰上些长的象猫的男孩子?这个GAGA,身材纤细、四肢修长,短猫脸、沙色头发,一副雍容华丽的样子。怎么会看上我家笨笨的老三?哎!也难说——傻人有傻福。

日本首相府邸,餐厅。
“拉面啊,还是用筷子吃最香了……你学的很快……对、对……真聪明!呵呵,学过钢琴?怪不得手指这么好看……”
日理万机的首相大人在餐桌上热心的指导年轻的客人使用筷子,对面的HIDE和孝太郎看得两眼发直。HIDE第一次看见YOSHIKI这样轻松的表情,当和蔼的长者拈下沾在他鼻尖上的纳豆*时,他回报了一个孩子般纯真稚气的笑容——害的HIDE一连打了三个冷战,他用胳膊肘捅捅孝太郎,两个人悄悄溜出去了。而那边的一老一少在面条、筷子和豆子之间玩得不亦乐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HIDE晃晃脑袋抖抖身体似乎想把鸡皮疙瘩从皮肤上弄掉。孝太郎则擦了把冷汗:“……好像大灰狼和小红帽……”
“嘿嘿!知父莫如子。”HIDE坏坏的笑:“你觉得哪个比较危险?”
孝太郎又开始出汗:“什么意思……你?”
“没意思、没意思,你怎么搭上那小红帽的?”
“……不是我搭上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三天前,斯坦福的学长交待的,我……不能拒绝。”
HIDE明白了。在欧美的一些常青藤学院中,存在着和学院有同样历史的秘密社团——比如,美国总统中的布什父子。他们出身于同一所大学,亦属于同一社团:骷髅会*。
孝太郎看着HIDE,摇摇头:“他——不是斯坦福的,我查过了。”
“不是我多管闲事,他现在处境不太妙——从日本角度讲,他不存在。”
“我知道,可是爸爸说……没关系。”
“啊,那就好……。”
HIDE告辞出来的时候,YOSHIKI咬着嘴唇第三次按掉手机。

“真奇怪,昨天晚上的电话竟然是从东京打的……有没有搞错?”要不是坐在轮椅上,TAIJI一定会蹦起来。他和HIDE窝在特别住院处一层的办公室里,用国际刑警的专用线路跟踪TAIJI的手机号码——他们两个断定:在TAIJI陷入脑震荡的昏迷状态后,YOSHIKI拿走了他的手机(那玩艺有普通手机的外形与功能,特殊功能则需要密码启动)。
“昨天晚上确实有人给他打电话,我看见他接了一次,后来就不听了直接按掉。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瞒着你对我没有好处啊,看我这个样子——不靠你靠谁啊?”
“你知道就好。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这房间太小,我们上楼吧。”HIDE叫人接通二楼会议室的线路,带着JON上去,HEATH推着TAIJI,PATA抱着文件袋,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会议室。

根据以往合作的经验,JON少校没带自己的助手。他也尽量不去看TAIJI的轮椅,免得自己露出过于明显的笑容。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说明:“我们没有明确证据表明这两件事跟那批军火有关。”
第一件是五天前,一笔汇款划入一家瑞士银行的敏感账号——据说,这个账号每收到一笔钱,国际刑警组织就得预备防止一起谋杀案,只是有时候要等案件发生后才能知道去哪里布防。
第二件是美国西部势力最大的契拉代契家族的继承人——TOSHI带着保镖、拿着旅游护照跑到东京度假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关联。”JON结束发言。
“哼!你们TMD到底知道什么?”TAIJI毫不客气。
HEATH把轮椅转个方向,冲JON笑笑:“他的意思是,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JON挠挠头:“关于那个账号,根本毫无头绪。我想请你们协助调查TOSHI在东京的活动。”

*纳豆:煮熟的黄豆,在恒温下发酵直到能拉出黏丝(有点像中国的臭豆腐)。
*骷髅会:别误会,不是恐怖组织,名字虽然触目惊心,其宗旨可是富国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