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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
by unfirm

“YOSHIKI，我还以为你不吃鱼呢。”HIDE看着YOSHIKI面前的双份鱼羹。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YOSHIKI
吃鱼。
“谁说我不吃鱼？”YOSHIKI觉得奇怪：“我最喜欢鱼了。尤其是这里的鱼羹。别的地方吃不到。”
鲜活的鱼去皮去骨只要净肉配以鲜菇蛋清搅匀调料只加盐用旺火急蒸色白质嫩香气扑鼻入口即化。确
实是这里的名产，可是——
“平常我没见过你吃鱼啊。”
“平常的鱼……有刺。”
“鱼…有刺。”HIDE糊涂了“不应该吗？”
“当然，为什么鱼要长刺？”
“是啊，鱼不应该长刺，鱼只能长鱼肉，最好长出来的是烤鱼肉——拿来就能吃。”TOSHI若无其事的
对HIDE解释。
HIDE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当我是傻瓜吗？”
“哈哈……你看看……”TAIJI笑得敲着桌子对YOSHIKI说：“人家HIDE也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人——
连个鱼刺都不会挑，真是白活了这么大！”
“不会挑鱼刺……”HIDE有点明白了：“真的？”
“不行吗？”YOSHIKI撇撇嘴，埋头吃鱼羹。
可HIDE还是有问题：“你可以让TOSHI帮你挑啊。”
“他？”TOSHI和YOSHIKI同时哼了一声。把旁边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我才不管！不吃鱼又死不了人。”
“吃了你的鱼才会死人呢！”

——吃鱼怎么会吃死人呢？且听林妈妈慢慢道来：从前啊，一直是TOSHI负责挑鱼刺；YOSHIKI负责吃
鱼肉。忽然有一天，一条漏网的鱼刺卡在YOSHIKI的喉咙里。天地良心，这绝对死不了人。被鱼刺扎到
的人，YOSHIKI不是第一个，也决不会是最后一个。喝点汤啦水啦，咽两口米饭，就没事了。所以啊，
TOSHI拿来了一个红豆粘米饭团，这种饭团啊：甜甜的、粘粘的、凉凉的，吃上十个八个也死不了人。
问题在于体积，TOSHI按照平常自己吃饭团的方法把整个的饭团塞进YOSHIKI的嘴里……那时候啊，
TOSHI以为YOSHIKI噎死了，正要自杀谢罪……要不是林妈妈及时赶到，日本ROCK史上最伟大的作曲家
和歌唱家就被这个小小的饭团给断送掉啦！这么丢脸的事， TOSHI不会说；YOSHIKI也不会说。只有林
妈妈才会当成笑话到处去讲——

“反正，妈妈说了，叫我不要惯坏了你。”
“噗——”TAIJI口中的酒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趴在桌上咳了两下，脸涨得通红，站起来冲进洗手
间。老好人PATA跟着去了。
这边YOSHIKI嘟着嘴嘀咕：“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他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把碗里的鱼羹挖来
挖去。TOSHI瞪他：“瞎搅和什么？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愿意！” YOSHIKI撇撇嘴：“咱们
什么时候再到这里来啊？明天就要回东京了，又不能吃鱼了。”TOSHI用手支着头叹气：“等——等咱
们发了财，我把这家店搬到东京去——”
HIDE一边听，一边忙，一边小声安慰战战兢兢的老板：“不要担心，他们就爱说胡话。我告诉他了，
要是他再喝酒砸东西就只有把鼓卖了才有钱赔你们。所以今天他不喝酒了；我也不会让他们把店搬
走，他们只会得吃！不懂鱼羹全靠活鱼现杀现做才会好吃。”说完，他把去净鱼刺的烤鱼放到YOSHIKI
面前：“吃吧。反正‘妈妈’什么也没跟我说过。鱼羹我也会做，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我做给你
吃。”
“真的？”YOSHIKI高兴起来，忘了不能喝酒的委屈。

明天就要回东京了，HIDE在房间里收拾行李。YOSHIKI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一边看他整理那件黑色的军服似的东西：“HIDE，我早就想问你了：穿这么厚这么多，不热吗？”
HIDE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热又怎么样？学你？脱？”
“那又怎么了。”
看着YOSHIKI光润完美的身体，HIDE叹气：“你先穿上点东西好不好？”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衣扔给
他：“脱，也是要本钱的。我要是脱的话未免对不起大家：谁喜欢看肋条板啊？有你已经够瞧的了
。”
“你是说你太瘦了？”YOSHIKI穿上浴衣：“可是，我觉得你的皮肤很漂亮啊。”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会，不约而同的笑了。HIDE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他转过身去关柜子，慢
着！那是什么？虫子？扁黑油亮，园头尖齿，双须乱晃，振翅欲飞……“蟑螂！”HIDE大叫一声逃进
浴室。YOSHIKI冲出房门，跑到了走廊上。
旁边屋里的三个人惊得全都跳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YOSHIKI指着房间：“……蟑螂……这里
有蟑螂……”他冲着TOSHI跺脚：“我叫你找好点的饭店的……”TOSHI急了：“不要乱动！你没有穿
鞋！”
TAIJI咬着牙抄起扫把，PATA拿出掸子进到房间里去围剿那只可怜的蟑螂。TOSHI让YOSHIKI穿上木屐，
嘴里还念叨着：“小小蟑螂，有啥可怕？拿起鼓槌，把它打翻！咦？HIDE哪里去了……”

HIDE记得自己从浴室出来后发现屋里的东西全部翻倒在地，边边角角都用吸尘器吸了一遍，还撒上了
杀虫的药水。药水用的够量，不但虫子必死无疑，连人都不一定活得下去——结果还是五个人挤在一
起混了一夜。第二天，老板含着泪免去了一半的房钱，还打恭作揖地说：“多谢惠顾，欢迎再来。”
等他们走了，老板有没有撒盐驱邪呢？HIDE自个悄悄的笑了：如果我现在喊一声‘有蟑螂’会怎么
样——他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YOSHIKI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玩着桌上的空酒瓶。美丽的栗金色长发几乎垂到了地上。PATA在一边懒
洋洋的似乎睡着了……原本定好的工作因为TOSHI的SOLO推迟了一天，他们决定把这一天浪费掉。
“HIDE，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安家？你说过这里是作曲的好地方，是吧？”
“我是说过没错，可是……”
“可是？”YOSHIKI抬起眼睛看着他。
HIDE坏坏的笑了：“可是啊，你自从住到这里之后，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我不是说写得不
好，但是为什么就没有象样的、有力量的、速度快的、很过瘾的呢？”
YOSHIKI的脸色暗淡了，他的嘴唇动了动，但HIDE什么也没听见：“你说什么？”YOSHIKI看了他一
眼：“那是……因为……”
“因为？”HIDE往前凑了凑，连PATA都竖起了耳朵。
“……因为……”PATA觉得YOSHIKI马上就要哭了。
“因为？”HIDE似乎也明白了，他狠狠的盯着YOSHIKI，冷笑一声：“因为跟TOSHI分开了？”YOSHIKI
扁扁嘴，真的哭了。
HIDE气得拍着桌子冲他嚷：“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YOSHIKI哭得更伤心了！
…………
“实在……太过分了……”HIDE喃喃自语，怔怔的也流下泪来——
PATA站起来走到HEATH面前——HEATH呆呆的立在门口，脚下滚了一地的啤酒罐。他茫然地看着相对流
泪的那两个人，直到PATA拣起酒并把他拉到另一间屋子里。他看着PATA鼓足勇气开口：“我们……”
“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PATA替他说了出来：“以前好像有个人也这样问过我。”他打开酒喝起
来：“管他呢！过得一天算一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