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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LOVE
by unfirm

YOSHIKI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天就要亮了。他知道自己应该睡一会，因为再过三个小时，新的一
天即将开始，又有忙不完的工作在等他了。但他毫无睡意。他来到练习室，从钢琴边走过，看了一眼
鼓。他打开墙角的收藏柜，里面只有两把吉他。一把是TOSHI的，一把是HIDE的。想起刚才的采访，他
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真是的，每次他们都要问同样的问题，也不管你回答过多少遍。为什么开始和
女孩合作？我怕了男人了！行不行！
他轻轻拿起HIDE留下的那把古董，仍然在奇怪他当初是从那个角落里淘出来的？根本不能弹。大概是
因为上面模糊古旧的画面非常合HIDE的口味：氤氲着阴气的地狱迎接着从天空掉落的燃着火的教堂、
黑色的魔鬼剖开天使的身体、红色的液体蒸成白烟、羽毛从翅膀上脱落化作灰烬……那是在录完
《LONGING》的时候，HIDE送给他的。

YOSHIKI仍然记得他第一次看《LONGING》时的样子。PATA早已看完了跟HEATH嘀嘀咕咕的讨论起来。只
有HIDE，把那叠乐谱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个没完没了。YOSHIKI记得当时自己有些忐忑不安，怕他说出：
怎么又是这种东西之类的话来。但他没有，他抬头看着YOSHIKI：“我真的、真的……想哭呢！”
“啊？”YOSHIKI自己不会说谎，有时候也分不清别人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他不喜欢在日本呆
着，因为总有一种不知何时会落入陷阱的危机感。
HIDE把乐谱扔到一边：“我要去喝酒！喝一夜的酒！明天再开始干活吧！”他连拉带拽的把PATA和
HEATH卷了出去。YOSHIKI觉得HIDE好像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呢？他回头看着TOSHI。TOSHI笑着说：
“我们也去喝酒吧。有事明天再说。”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HIDE玩的特别疯。有一天他居然带来个身穿黑袍，手捧水晶球的阿巴桑，说要
给大家算命。吓得YOSHIKI在录音间里躲了一天。在他们两个排练演唱会的吉他SOLO时，他百般的挑剔
刁难，YOSHIKI曾气得把吉他扔到地上问他是不是故意整人？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嬉皮笑脸：
“整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YOSHIKI哼了一声：“你这是爱我吗？”
“爱可是分好多好多种的。”他在宽大的沙发里晃啊晃：“YOSHIKI，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什
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没少做。现在，你跟我说句实话……”他不晃了“……TOSHI对你好吗？”
YOSHIKI脚下一软，他跌坐在地板上，半天说不出话来。HIDE吟诗般的轻轻念道：“……我为你而歌，
纵使失去你，我亦会为你而歌……YOSHIKI，你告诉我，也会有人像这样爱我吗？”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YOSHIKI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好几天都没有答理他，但他好像并不介意。录音
结束的时候，他留下了这把吉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那阿巴桑说我今生意外多多，凡事要早做准
备。我把遗嘱放在这里了。拜托你照顾我的七个女朋友，八个私生子。”当时大家都笑翻了。

YOSHIKI把吉他放回原处。HIDE哪HIDE，你总是把假话当成笑话讲；把真话也当成笑话讲……
葬礼过后，他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封信：YOSHIKI，当初你赶TAIJI走的时候，他说：“爱上你不是我
的错。”那时你曾问我：“难道是我的错？”我说：“是你的错。”对不起，我说谎了。爱与被爱都
没有错。
我也说过很多次我爱你。但是我从来都没问过你：你爱我吗？因为你不会说谎，而我害怕知道那个答
案。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会向你要这个答案，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们曾讨论过：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而永恒只存在于死亡之中。
是的，我不能保证我永远爱你，我甚至无法保证不伤害你。在我看到《LONGING》的时候，我不知道我
想撕裂的是爱着你的自己；还是爱着另一个人的你。但是我会给你永恒的爱。在我对你的爱改变之
前，我会死去。
我不后悔，走过的路不能回头；你也不准后悔，因为你答应过我。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非常幸福的……

YOSHIKI把收藏柜的门关上。天亮了， 他站在窗前，把额头抵在玻璃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
吧，HIDE。我不后悔，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你活着恨我。还有你，TOSHI。什么都不
肯说，就这么丢下我……现在，我们都只剩下个空壳……
太阳慢慢升起来。
YOSHIKI摇摇头：不管你们带走的是什么；
不管你们留下的又是什么；
不管站在这里的躯壳是多么的苍白；
不管……有多么痛苦；
我会走下去，带着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