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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LESS RAIN
by unfirm

无敌LIVE之后，X-JAPAN一行五人在酒店房间里喝酒。YOSHIKI显得很兴奋，喝了很多的酒。他醉态
可掬的靠在TOSHI身边，没有想起来砸东西，却想起了另外的花样：“好长时间没唱歌了，我唱歌给你
听好不好？”TOSHI忍不住笑了：“好啊，让我听听有没有进步。”
PATA悄悄站起来，绕过HIDE（他正在调制任什么人也没有见过的鸡尾酒），小声对HEATH说：“我
在BAR等你。”HEATH奇怪的看着他出去了，心想：大名鼎鼎的YOSHIKI就要唱歌了，为什么要走？
地下BAR。PATA点的酒还没有上，就看见HEATH茫茫然的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用一种无以名状的眼神看
着自己：“怎么…会这样……”PATA笑了：“就是这样——我第一次听完他唱歌，花了两倍的时间调
我的吉他。那个家伙啊，还是用手搞出来的声音最地道。”HEATH接过酒，若有所思的看着杯中的泡
沫：“他的声带……”“你问错人了。”PATA打断他的话，又要了一杯酒。HEATH仍然在看着他。PATA
摇摇头：“我从没问过，也不知道别人问过没有——我觉得，他不会说的。”
“阿嚏！”TOSHI揉揉鼻子，看着HIDE开门出去了。YOSHIKI怕冷似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长长的栗
金色的发丝披散开来，那奢华柔亮的光芒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TOSHI默默的注视着流动在自己指尖的
虹彩——不是任何人能够留住的光。他轻轻叹了口气：“ YOSHIKI，起来到床上去好好睡。”没有动
静。TOSHI笑了：“不要耍赖，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地上？”“……你敢！”TOSHI伸手去推他，YOSHIKI
却抱住他的腰，结果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TOSHI撑起身子，低头看着他。YOSHIKI的头发散落在地毯上，他带着淡淡的醉意看着TOSHI，眸中
有一层薄薄的雾气。TOSHI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俯下身去。YOSHIKI阖上眼，却没有等到意料中的
吻。只觉得TOSHI的气息弄得他皮肤痒痒的，他刚想躲开，TOSHI却咬住了他的耳垂。
“唔……”YOSHIKI颤抖了一下，笑了：“你还在生气？”TOSHI不说话，只是用牙尖轻轻的咬。
YOSHIKI皱起眉头：“好疼。我要生气了——呀！”
TOSHI拉他坐起来。YOSHIKI用手揉揉耳朵瞪着TOSHI：“你干嘛这么使劲？”“看不见的——有头
发挡着。” “你以为我怕人看啊？”“……我怕，行了吧。”
YOSHIKI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歪头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雨水打
湿了深色的玻璃，暗夜都市中七彩霓虹的灯光映在上面变成了一个个晕染迷离的斑点。深秋的雨，漠
然而冰冷。 YOSHIKI闭上眼，感觉到TOSHI正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头发。他摇摇头轻叹一声：“我……有
时候……睡不着……”
TOSHI笑了：“夜夜笙歌？”YOSHIKI白了他一眼：“谁象你！”“我？我夜夜开会。”“呸！”
YOSHIKI的笑容一瞬即逝，他望着朦胧的雨雾又开始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TOSHI皱起眉伸手在他眼前
乱晃，YOSHIKI抓住他的手，静静的凝视他，眸中似乎沾染了窗外的雨气，褐色的瞳孔变得透明而遥
远，每当他露出这种神情，TOSHI都会不知所措。半晌，YOSHIKI喃喃自语，象是在对自己，又象是对
TOSHI说：“我……在想……那天…也下着雨……”
“……”

那是初夏的一天，下午课程结束，TOSHI去找YOSHIKI——他总是翘掉最后一堂课，到社团活动室练
琴打鼓。不过奇怪的是，YOSHIKI不在那里。TOSHI想了想，往学校礼堂走去。学园祭快到了，礼堂里
乱哄哄的。TOSHI绕到后台，那里是弦乐排练的地方，YOSHIKI不在那里，辅导老师不在那里，甚至高
年级的学长也不在。只有六七个女孩一边摆弄乐器，一边高一声低一声的笑个不停。TOSHI挠挠头，转
身往回走，却迎面碰到了YOSHIKI，他手里拿着一叠谱子冲TOSHI一笑：“一起去吧。”
他们并肩走着，TOSHI看着YOSHIKI的侧脸，心里在想他是不是喜欢那个拉大提琴的女孩，不然以他
的个性怎么会答应帮忙？那女孩容貌并不如何出色，但及肩的黑发光滑柔顺，低头拉琴的姿态非常优
雅。有两次TOSHI看到YOSHIKI站在旁边看她拉琴，也许看的是指法，也许……TOSHI并不肯定的知道自
己认为那是什么，但是知道自己不喜欢看到这个场面。
从后台传出的嘻笑声越来越大——没有老师没有男生，女孩子们的话题自然是男孩子。不约而同
的，TOSHI和YOSHIKI停住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进去。他们默默听了一会，TOSHI气急败坏起来，
抬脚就要往里冲，YOSHIKI拉住他轻轻摇头转身便走。TOSHI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礼堂。
他们回教室去拿了书包，出了校园YOSHIKI径自往海边走去。到了海边TOSHI拉住他指指天，一大片
黑云沉沉的压住夕阳，从容不迫的翻卷着扩充着。YOSHIKI点点头：“就一会儿……”看TOSHI一脸担
心的样子，他索性坐在沙滩上，抬头看着他：“其实……我也想过……”TOSHI坐在他身边，没吭声，
心里可是恨死了那些大嘴巴的女生。
YOSHIKI蜷起身子下巴放在膝盖上，他看着远处的海：“那时候…我看见爸爸的眼泪……我想……
他肯定是舍不得的……”他看着TOSHI：“也许他想过带我……一起走……”他转过头眯起眼睛，声音
象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样倒好……被丢下的滋味……不好受……”他站起来，向海走去。TOSHI
看着他的背影，无从开解。YOSHIKI对着海喊着什么，TOSHI听不见也不忍去听。他知道YOSHIKI心中有
太多需要宣泄的东西，在他练鼓的时候、打架的时候、对着大海嘶喊的时候……恨一个死去的人既失
礼又无理，可是……
起风了，TOSHI拿起书包拉着YOSHIKI往回走。YOSHIKI甩开他的手，默默的在他身边走着，不时吐
一口带着血的口水。走到半路，下雨了。TOSHI把两个书包抱在怀里，和YOSHIKI一起跑起来。初夏的
雨，淅淅沥沥时大时小。当他们冲进YOSHIKI家时，两个人全都湿透了。
雨天无人，林妈妈正收拾店面，见他们湿淋淋地跳进来，赶紧放下手边的事情，拿出干毛巾和衣服，
放好热水叫他们去洗澡。
TOSHI让YOSHIKI先去洗，自己拿着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就去收拾书包，把沾到水的书本翻出来晾。
正忙着，林妈妈推门进来笑着对他说：“雨一直不停，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不回家了，在
这里住一晚。”
吃过晚饭，他们窝在YOSHIKI的房间里。TOSHI写功课，YOSHIKI看谱子。雨声潇潇歇歇，吹进来的
风温腻潮湿，钢笔在纸上移动的沙沙声让TOSHI没由来的心烦意乱起来。他停下手扭头去看YOSHIKI。
YOSHIKI坐在床上，厚厚的琴谱丢在一边，他靠着窗子，默默的凝视着漫天的雨幕。TOSHI摇摇头，匆
匆的结束掉功课，收拾好东西。
YOSHIKI仍然望着窗外出神，TOSHI走到他身边的拿起琴谱翻了翻：“……最近没去练琴？” “我
不想上音大。”YOSHIKI的回答简单坚定。“……你妈妈……”YOSHIKI转回头看着他。TOSHI不说话
了，他知道最终林妈妈还是会让儿子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YOSHIKI明白TOSHI在想什么：“妈妈……
觉得……对不起我……其实……”他的目光又转到了窗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TOSHI忍不住伸手抚摸
他消瘦的脸颊想要确定他的存在。YOSHIKI拂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你用不着觉得不起我。”TOSHI的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抓住YOSHIKI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你是说我是在可怜你吗！”YOSHIKI看着
他：“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
“让我看看……是什么……”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