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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看了紫醉金迷以及那个假想访谈的结果,大家表打我~~

夏の憂鬱[time to say good-bye]
by toshiyako

ZIGZO解散的那场LIVE,KEN他们都吵着要去。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我心烦。最后他们三个人达成了同去的协议,便一起来问我的意思。我一口便回绝了。YUKIHIRO诧异的说:“HYDE原来不想见SAKURA啊。”我说谁想见那个死人。他们却已经又吵着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了。

我埋在沙发里,对他们的兴奋与忙碌持旁观态度。听见TETSU说:“好久没见到那家伙了,还怪想他的。”另外两个人也笑着说是啊是啊。这种种景象让我沮丧不已,一直不爽到骨头里。那家伙干嘛那么大的魅力。他早就不再是LARUKU的一员了,早就和我们一起奋斗了,也早就……

早就不再是我完美的情人SAKURA了。

他算什么东西。怎么就有这么让人怀念他想念他的本事。

但是我最终还是去了ZIGZO的那个LIVE。KEN他们走了以后,整个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我坐在窗前的大红木桌上,抽烟。我的脸映在窗玻璃上。我只看了一眼就埋下了头。不敢相信那个映象是我。那怎么可能是我。记得我们拍VIVID COLORS的PV的时候,导演对我说我太妖了,要我内敛一点。我想现在大概不可能有人再说这样的话。不过我还可以继续对自己说是我眼睛不好,色盲,我想是色盲导致我视觉发生错误。外加现在还有很多人多我说:“HYDE越来越帅气了呢。”或者是:“其实比起你以前的形象,现在的你更有男人味。”听得我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连惠也说更喜欢目前的我。但是这些统统的都不那么重要。反正我决定选择相信大家所说的。并且我认为,退一步想,相貌也没有那么重要。我是彻彻底底的精神至上者。虽然曾经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深深为自己的美貌感到骄傲,但是目前这样的状况下,我也依然没有感到有哪里不舒服,哪里有不满。

天色在逐渐的变暗,黑色一点一点的将我纳入其中。当我惊觉的时候,四周已经黑尽了。我猛然从桌子上跳下去,因为我想到应该去把灯打开。我从一个房间冲到另一个房间,挨个儿把房里的灯全部打开。当它们全亮起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无所事事。我靠到落地窗的玻璃上去,望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的样子。我就在心里想,他们之中肯定有赶去LIVE的。

心便莫名其妙的跳起来。我呆了好久,还是心跳,又喘起气来。于是我冲到衣柜前,抓了一件遮蔽性好的大衣和一顶宽大的帽子,穿戴整齐以后,我发现我已经把自己整个儿的隐进了黑暗里。对此我很满意。我把结婚戒指取下来,将以前那枚红宝石戒指戴在老地方。然后我开始依次关掉每个房间的灯。我感到每一次的光明转向黑暗都在一步一步的逼我快些离开,快些去某处。当最后一盏灯也熄灭的时候,我再也制造不出继续留在这房间里的理由了。

我去得晚,LIVE已经过半了。尽管我不愿意,尽管我有所刻意回避,但是我还是一进去就看到了他,SAKURA,在猛敲架子鼓。我在心里啐了一口“晦气”,便不声不响的躲在人群的最角落,远远的望着台上。他的动作与表情,完全的和以前一样,和任何时候一样。他每一敲一下,我就在心里骂一次“傻逼”,估计脸上应该是恨恨的表情。他扬起头,甩了甩头发,鼓棒飞扬。我心里也已经不屑了好几下。我觉得自己很像《velvet goldmine》里的SLADE,躲在角落里去看他的情人CURT的LIVE。这么一想就觉得脸颊发热,热得不行。觉得自己好不要脸。

这时候他们的主唱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几乎是咬着话筒开始唱高音部分。我看见SAKURA他微微笑了一下,身体稍微向那个方向挪了一挪,以便使主唱能够更好的发声。我气得发疯,他怎么好象就很喜欢被那个主唱夹着脖子歪着身子打鼓的样子。那样很方便很舒服吗。变态!

记得HEAVENLY演唱会唱《夏の憂鬱[time to say good-bye]》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很想靠在他背上,将头倒过来唱。我想那感觉肯定爽透了。压他压得喘不过气,那才好玩呢。看他还怎么打鼓。但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先前一直将目光投向他,我想他只要笑一下,或者说看我一眼,我就马上过去捣蛋,去实现我的计划。但是他完全没有抬头,只顾拼命的敲他那破鼓。然后我走近了他,朝他微微俯过身去,我想这下他总该有点反应了吧。但是他依然没有。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心里苦涩无比,对这无动于衷的人。于是我在唱“そして”那一段的时候痛苦得不得不跪到地下去。下面有好多人都在尖叫,我想我随便抓一两个上来,问他们是不是愿意让我靠在他们背上唱歌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并且是泪流满面的答应。这么一想就觉得胸口痛得不行……到最后音乐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几乎是哽着嗓子唱了最后的那句“僕にふりつもる夏の憂鬱”。然而一直到最后,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没有温度。

而现在,他就那么陶醉于跟那个主唱搂搂抱抱。

这么想着我就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愣在那里手脚发冷。猛然,他的目光扫了过来,我惊了一惊,什么,他看见我了?这么一想我就下意识动了一动。但是我马上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我把自己像打包一样装到密封的大衣和帽子底下,况且灯光这么暗,给他十双眼睛他也绝对不可能认出我来的。

果然,他的目光只不是扫过一下,很快就转到别处去了。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就觉得自己刚刚吃那莫名其妙的醋完全是没有道理。首先SAKURA并不是滥情的人,更不喜欢感情外露。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迁就别人而已。以前对我大概算是例外。他从来不宠我,不让我,有了机会还会整我一下。但是从大模式看来他确实就是那么个人。所以让人家主唱抱一抱也并非就说明他自己在那里渴望得不得了。其次,他现在和我各走各,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个人。97年那阵也都说好了,绝对不再给对方添麻烦。所以说即使他现在有了交往的对象,也是我一点管不着的。就算是有点什么花边新闻,也是完全的合情合理。就算他给我说白了喜欢和ZIGZO的主唱上床,我也只能听着干瞪眼。我宝井秀人凭什么在这里发表不满?我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顾外不顾内,情理上也是说不过去。我在心里忿忿的骂自己不争气,三十几岁了还像小孩子,老想卖乖撒娇。真是有没有搞错。

演唱会在继续。其间他的眼光扫过来好几次,都只是飞快的一瞬间。我开始暗暗庆幸自己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看这个LIVE。不然要我一会和TETSU他们一起去鼓掌欢呼外加说一堆肉麻的话,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宁愿一头撞死。但是同时我又在暗暗妒忌TETSU他们可以每人跟SAKURA来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抱,说不定还可以亲一下。哎,免费资源不能享受,真是全身的不爽。

终于到了终场。他们乐队的所有人都向台下鞠躬,SAKURA也一样。我看见他带着点无奈而又坏坏的笑容。我就在心里吃惊这个人为什么对什么事情都这么无动于衷。离开彩虹的时候他只是说“很对不起”,然后很无奈的笑了一笑,看得我想抽他耳光。现在又这样。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动容。 他们的主唱开始说感谢的话,说完了以后又是一个鞠躬。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绅士。这让 突然想到95年的时候,有一次在拍某个什么花絮,我都忘记了,反正就是我的心情极端不佳。我和他们说今天无论如何我拍不下去了,但是导演那方面说不可以这样。我不耐烦的甩头发,TETSU过来好言相劝,被我两句话骂回去。这时候SAKURA说:“好了HYDE,我给你鞠躬好不好?然后你乖乖拍完这一段。”我说要看你鞠躬技术如何。他便学贵族一样埋头90度,那个动作傻得不是一般,就像个大头青蛙,看得我哈哈大笑。于是便高高兴兴的去拍了花絮。

但是他现在鞠躬倒还真有绅士味儿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笑,发觉自己应该离开了。因为演唱会已经结束。
我便再一次把大衣领子竖高些,帽子拉低些,耸起肩开始随着人流往外走。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KEN他们,正向后台走去。他们是去送礼物和叙旧情,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我就不用这么欧巴桑了吧。

我往外迈的脚步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慢,我突然强烈的觉得如果我就这么走掉了的话,那就和没有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又能干什么呢?总之我现在是绝对不要主动去找那个鸟人,绝对不要。与其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样子,我宁愿去撞墙。

这么想着,脚下就时快时慢的。这时候前面是个拐角,我转过它的时候撞到一个人身上。我没有抬头,因为我不想被人认出来,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以为我这天晚上乖乖的留在家里看电视。但是那个人抓住了我:“HYDE……”

我抬头,看见了SAKURA。

那一瞬间我惊慌起来,下意识的甩他:“干嘛?你要干嘛?”

他放开了手:“怎么了,我没有要干嘛啊。”

我回了回神,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他,SAKURA,那个刚刚在台上激情演出的男人,那个让我为之不爽多年的男人。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他飞快的接口:“早看见你了,在演出的时候你就在那里吧。装什么啊,以为我认不出来?你变灰我也认得。”

我气得要死,又没有话来回他,只能和他犟:“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鄙视的抓起我大衣的一角:“哦这样的衣服你也会觉得它管用?一点也不长脑子HYDE,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嘛,小孩子,小孩子!是头发啊,你的银色头发太醒目了。”

我说不出话来,那一下我的喉咙突然有点肿痛。好象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对话,他老是对我说:“HYDE,你完全是小孩子嘛。不哄不行的。”

这时候他又开口了:“怎么来了又不过来找我?”

我硬着嘴:“我干嘛一定要找你?我来看LIVE,又不是找你……”

他微微的叹气:“还是那么好强,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我最关心的是要尽量把脸藏到暗处,不要让他看太清楚。不然我简直会无地自容。

他显然发现了我的意图,一把抓了我的帽子:“躲什么啊,难道我还没见过你。”

这话让我心里一阵绞痛,声调也低了下来:“真的吗,SAKURA。我丑了是吧,我确实是丑了吧。现在我难看得厉害……”

他望着我,许久没有说话。然后他突然一把抱了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垂着头,埋在他胸口。我知道自己又一次对这个男人投降了。先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化为乌有。真是的,一被他抱在怀里句这样,真是没用透顶了。我继续说:“不只这样SAKURA,你也是知道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好呢。现在四个人各搞各的SOLO,你说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久久的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拿不出话来安慰我。但是我现在只觉得累,也完全不想说话,只想一直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其实他大概不知道,只要有他的话,乐队的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他伸手去握我的手,碰到我手的时候他颤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我的两只手抬起来:“HYDE,你的结婚戒指呢?”

我说我取下来了,没有丢,叫他放心。他的目光稍微温和了些,但是当他看到我右手的红宝石戒指的时候,他又变得震惊了。

“还说不是来找我的……”他低声说,眼神无比的温柔。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鲜有见他这么温柔而伤感的表情。我承认我是有些陶醉和眩晕了,我就那么牢牢盯着他,盯着他每一个神情和动作。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变得湿润。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过。就算97年我们分开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明亮而干脆的。从未有过像此时这样,湿润,晦涩而温情。

这样,我就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记得当时他给我买这个戒指的时候我们还很穷。那时候我们刚刚出道,没什么名气,顶多也只是出出迷你专集而已。并且能够这样就已经满足得不得了。那天经过一个很破旧的地摊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枚戒指,躺在乱七八糟的首饰堆中央。因为它很大,所以激起了我的兴趣,我喜欢这样诡异而不羁的东西。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钱,虽然它很便宜。我也知道身边的SAKURA也没有钱。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拿起来看了两眼以后把它放回去了。结果他走了两步说要上厕所,叫我等他,自己却回过头去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把它买了下来,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回来给我戴上。我当时是感动得不得了,差点没哭出来。他只是满足的看着我笑,然后傻乎乎的把剩下的钱抓出来说:“还好,剩了车费。”这个时候我的喉咙就真的哽起来了。这天晚上我第一次和他睡,是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做。后来我回想起来,在那之后虽然我们之间有过无数比这激烈而爽快的做爱,但是没有哪一次有那次这样让我印象深刻,当时那样的细腻而温情的感觉。在那以后的多年,我都一直戴着那枚廉价却又无价的戒指,从未取下来过。就算是97年他离开以后也没有。一直到我与惠结婚。那时候我是咬了牙一定要让自己死心,所以我取下一枚戴上了另外一枚—--更漂亮,更值钱。我把旧的收起来,放到平时看不到的地方。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然而恰恰相反的是,我越看不到它,它反而越发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发出耀眼的红光。我知道我是完了,彻底的载在了樱泽泰德这个死男人的手里。

他埋下头去,低声的说:“对不起,HYDE。你一直很辛苦吧。”
我说也没有那么严重,叫他不要说对不起之类的话。他只是点头,说不出话来。我看了以后心里很难过,不由自主的哭出声来。他见我这样便拉我过去紧紧抱住,口中一直说不要哭不要哭。我一直想忍住,不要再哭了,但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就好象眼泪积太多了,所以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他就一直在夜风中抱住我,边拍我边低声说不要哭。因为我叫他不要说对不起,所以他就一直没说。但是其实我知道他的每一句“不要哭”都是“对不起”的意思。这么一想我就哭得更厉害。哭了一阵我突然想到我现在这样子再这么哭下去,一会就简直不要见他了。所以终于撑破肚皮停了下来。

然后他带我去了旅馆。我们关上门在那里不停的做爱,一直到天亮。我一直用手挡住脸不让他看,他便拉开我的手亲我。然后说:“你还是好看的啊HYDE。”我说哪里好看了,他说:“但是我明白的啊HYDE。只有我明白的。”

我的眼睛便又湿了。

与此同时,我也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我们不可能永远这样子下去的。我曾经固执的认为,要一辈子这样和SAKURA在一起,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时间的流逝让我一步一步的否认了这个观点,虽然是极为不愿意。在他离开彩虹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和往常一样去找他,跟他约会,做爱。我努力想证明他在不在彩虹这一点并不重要,但是那股无法避免的离心力还是产生了。在我们两人的生活中,都出现了无法与对方保持步调一致的东西。而这还不是最残酷的。时间可以带走太多的东西,最后它给我剩下的,已经不足以使我能够再度鼓起勇气去面对他。我们的世界,已经越离越远,渐渐的要使我们都再也看不见对方。

我们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尽管他,SAKURA,是我最为刻骨铭心的爱着的人。但是真的真的,就如同我们的歌里所唱的那样:It's just the time to say goodbye。已经走到这里,我清楚的知道,应该停止。我们已经来到了十字路口的最后关头,到了不得不松手的地步。

我们不是疯狂的兰波与魏尔伦,我们也成不了那样的人。说到底我和SAKURA都不过是普通人罢了。所以我们只能普通的生活。

早晨来临的时候,我们静静的相拥,然后一起离开旅馆。一起走过几条街,在路口,他要往左,我要往右。

于是我就说,就这样吧,再见了SAKURA。

他深深望着我,说,我知道你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HYDE。

我缓慢的点头,恩,是的,是的。 他的泪一下子流下来。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他心里也是多么的无奈与痛苦。这就是SAKURA爱我的方式,不表露,也绝对不迁就,再加上严重的迟钝,就这么傻傻的,有点白痴。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这样我们都已经知道毫无希望的时候,他才会泄露出他的心情。并非是想挽回什么,而是,情不自禁的泄露。这是所谓的真心。

我从手指上取下那枚戒指,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昨天晚上他睡着的时候我写下的东西。我把那页纸放在他脚下,然后用戒指压住,以免被风吹走。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抬起头来对SAKURA说:“你看看。”

他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点头。我再对他笑了一下,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对着他笑了。这个时候,我是多么想听他说一声“我爱你”啊。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虽然这都不过是形式罢了,他是不是爱我,我完全可以通过他的言行感受得出来,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最后的时候,我还是想听他说一次的。然而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过只能想想罢了。他的嘴唇颤抖着,我的眼睛望着他的眼睛。但是最终我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下去。我便低下了眼睛,转过身去,一步一步从他身边走开。 我没有回头,一直都没有回头。虽然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我也知道他希望我能够回头去。也许,我只需回头去叫他一声,他就会和我说再也不离开我。真的,盼望那么多年的东西,也许就这么完全的得到了。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这么做。 他会捡起我放在地上的戒指,他也会看那张纸。在那上面我写着完整的歌词----《夏の憂鬱[time to say good-bye]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