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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 片
by tangstory

去爱吧！用我的身体、我的鲜血、我的伤口、我的疼痛去赎回我犯的罪，在一万次撕裂的痛苦中一万
次的爱你！请求你毁灭我，让我变成这细小纷飞的碎片栖息在比的每一缕呼吸中，终于可以永远在一
起了……亲爱的，从看见你的那一秒开始，生命便因你而枯萎。
——题记

“刚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个女孩一样坐在那里，安静的，冷漠的，而你的眼睛啊……”
开始合作的第三周，四个人一起坐在房间里确定要发的单曲，hyde拿出一叠纸，整整一叠见鬼的符
号，连在一起竟然是一首歌的词曲。“我给大家试一下啊”在这个静谧的下午的房间，他低头哼着各
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美丽的阴影，丝缎般光滑冰凉的嗓音如花绽放。很久没有人想说话，我伸出
手，他把那叠纸递过来，纸发出温柔的瑟瑟的轻响，正如那交接时谁都没预料到的温柔的碰触。冰蓝
色的风、金色的阳光、柔柔的碰触、手指微微的颤动，这二分之一秒就如此不动声色的如水流淌而
过。从不知道哪些平静的表面下有着非县的暗流汹涌，从不知道，无法分辨，比如某一次相遇，或是
离别。
做Live的时候，我从背后望着他，娇小的站在舞台中间，安静的等待，直到音乐瞬间响起，狂乱的音
乐中他那如被一下撕裂的丝绸一样绝望美丽的高音。紧紧的握住话筒，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长发在
低头时如水倾泻，灯光下流淌出神秘的光泽，就这样，身体顺着话筒柔软的下滑，慢慢的、柔媚的，
像在瞬间撤去了所有的激情，我的心被缓缓的浸在温暖的水中，然后在水中被尖锐的刺痛，出现伤
口，流出鲜血；我只能疯狂的敲出鼓点，狂暴不羁的，我只能这样，疯狂一点，再疯狂一点，这爱本
身就只有疯狂。

“hyde，巧克力”我接过sakura扔过来的糖，每次演出完他都会给我糖什么的，他说我太瘦，“只有
看着你不停的吃东西才让人安心”，我喜欢他说这话时的口气，这个男人，总是很冷淡的站着，漠然
的太起眼看周围的一切，也许他只有在看我的时候眼光才会突然温暖，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确定
这不是错觉，他总是不够快乐，可是，我想看他笑。刚才唱歌的时候我卡仪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在他
迷乱疯狂的鼓点中，我让自己静静的崩溃……手中的巧克力化了，在锡纸中的，是一包甜蜜芬芳的悲
伤。
“如果我是女孩，一定要嫁给sakura……”

最近我们总是在一起，ken说终于轮到我来照顾hyde这个小孩子了，tetsu在一边不置可否。这一切
……很响的敲门声，只有hyde 不用门铃。我走过去开门，他拎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看见我就很大
声的笑着说“好冷呀！”你带着冬日清冷干净的空气站在我的家里，苍白的嘴唇上挂上几丝柔软的长
发，我抬起手帮你把头发拨开，轻轻的，手指从冰凉的皮肤上滑过，你抬头带着猫一样天真而冷漠的
神情望着我说：“樱，笑一下，那我晚上就给你做中国菜吃……”心再一次裂开细小的伤口，疼痛的
声音，在寂寂的空气里，你我都能听到。
这个冬天的夜晚，我们一起在厨房里，我洗着菜，你在切东西，外面开始飞起细小洁白的雪粒，在寒
冷的夜里无声的飞。火伤蒸着食物，迷蒙的水汽浮起在我们之间，暖暖的，厨房里橘黄色的灯光把一
切照的模模糊糊起了毛边，我们低低的断续的交谈。你始终柔柔笑着。
“你喜欢吃甜一点的东西吗？”
“还可以吧。”
“晤，那再多放点糖好了……”
“是，小孩子多吃甜的可以长的胖一点。”
“樱呀，上次买的上衣配到裤子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
“一起吧？”
“你不是很讨厌逛街买东西吗？”
“以前是啊”
“恩？那你觉得什么颜色好呢？”
……
……
温情的空气把我包围，这灯光，这漫不经心的温暖的气氛，一切都是我梦想的，让我的心温柔安定，
可也许我的梦想也只有这一个片段，我从没有再次思索过后面，亲爱的，然后呢？我用手去触摸窗上
的水汽，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水汽凝结成眼泪般透明的水珠，流下去了……
“tetsu，最近外面都在谣传hyde和sakura的恋情，您能谈一下吗？”
“你也知道是‘谣传’，他们是朋友。”
“tetsu，你身为L’Arc的队长……”
tetsu站在我和hyde面前，ken在一边拨出一个一个不连贯的音符。
“别告诉我你们真的不是普通朋友。”
“即使是好朋友，也别太接近，L‘Arc呢？不重要吗？”
“sakura，保持距离？”
hyde忽然插进来说：“樱，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那天给你买了份礼物。”
他对我说，却看着tetsu。
hyde的眼睛明亮固执，妩媚冷漠带着轻蔑的神色。
我爱他，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我真的很爱他，他始终是我的伤口。
晚上我到时，看到hyde的门开着，屋里漆黑一片。“樱……”hyde在阳台上喊我，我站在阳台门口，
看到hyde面朝我倚在阳台的栏杆上。风很大，但温暖，
“这么快就是春天了……”
“是啊，我也是猛的发现樱花是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的。”
hyde家在四楼，阳台边正好是两棵樱树的树冠，他说，这是他最喜欢这个房子的地方，他穿着宽大的
白色上衣，微笑着对我说，来，我们一起来数十下，好吗？
等待。
一……整片的樱花是粉白色的云朵，在夜风中轻轻荡漾，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和疏离的香气。
二……你站在那儿，风扬起你的白衣服，你的长发，樱花花瓣在你周围纷飞舞蹈，你就这样溶进夜的
背景里，像白色的精灵轻轻飘移，散发着柔和神圣的银色光芒。
三……春天温暖的风抚摸过皮肤，也吹起我的长发，你说喜欢我留长头发的样子，你说喜欢我笑的样
子，这头发，这微笑，全是给你的，宝贝，
四……一片樱花花瓣慢慢的飘落，优美的划出弧线，迎着月光的一面是银色的，一闪一闪，轻轻落在
你仰起的唇边，你伸出舌头，慢慢的，柔缓的把他舔进嘴里，眼睛微微眯起来，冲我甜蜜的微笑。
五……一只猫从隔壁阳台跳过来，幽雅的踱步，最后趴在落满樱花花瓣的阳台上，安静而神秘。
六……我看到风从你身后吹来，飞起的发丝遮住眼睛，你狠狠的甩头，把头发甩乱。甩开一切，只有
我们，只有，可不可以，上帝，求你……
七……夜深如水，夜凉如水，温柔的呼吸，这Blue的夜。
八……我感觉这日子像一首华美的歌曲，由我们倾情演唱，然后高潮部分却突然失声，可这发霉的美
丽音乐却自顾自的响下去，不管我们是否愣在原地或者掩面而泣。
九……心被清水温柔的胀满，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只有我们两个，安静的站在这儿，站在宿命的掌
心，等待……
十……我想我看见了无数的烟花升起在你身后的夜空，绽放、幻灭、升腾、坠落。瞬间空虚的美丽，
无法把握的一切，可燃起的光芒照亮了我们，你仰起头，眼睛开出小小的花朵，无数的樱花被风卷着
快速的在我们周围飞舞，在金色光芒的映照下如黄金急雨，在一片达到极致的光华灿烂中我们亲吻，
狠狠的用力的疯狂的，被风吹起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如同我们纠缠的灵魂，去爱吧！燃烧一切勇敢的相
爱！用我的身体，我的鲜血，我的伤口，我的疼痛去赎回我犯的罪！亲爱的……
然后一切都归于黑暗。
我在清晨回到家，整整一天沉沦在昨夜的混乱里，我想我很激动，我很快乐，没有后悔，我们一起去
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吧！我们，宝贝，我和你，一起！我点起一支蜡烛，拿出一张锡纸倒上白色的粉
末，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药物来镇定自己。把锡纸在火苗上轻轻烤着，青烟袅袅升起，我将会恬静的
睡去，梦中有你甜美的笑，阳光下你灿烂甜美的笑，不管在哪里，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闭上眼
时，我仿佛最后一次又看到你，微笑……

“Hyde！Hyde！”电话中tetsu非常非常的惊慌，我在还没全清醒的状态下被拉到你家楼下，我看到满
目的黑色，这是燃烧后的灰烬吗？樱，你又在哪儿呢？我想我一直都不清醒，我觉得有声音在空气中
对我讲话：“亲爱的，我想告诉你，我从未来及和你说的，我爱你，一直一直……”然后恍惚中一切
又都消失，tetsu快速把我拉离现场，一路上我看到他始终大声对我喊可我听不见，我在想，你为什么
走的那么快，请等一下，起码让我来得及对你说，我也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樱，等一下，请等
一下，我要你笑，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Hyde，去我山上的房子住一下好不好，我跟着你？”“那儿很好的，你应该休息，去吧，好不好
？”“好、好”我微笑的看着tetsu，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的，或早或晚，无法
改变。tetsu执意要替我拿东西，开车门，一路上不停的和我讲话，tetsu真是个好人，只是，有些东
西，等着他去了解。

山上的夜晚很安静，有风声和轻轻的虫名，hyde睡在里间的床上，tetsu躺在沙发上，他不敢离hyde太
远。一连几天，hyde 都站在窗前，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端着咖啡望着外面浮起白雾的山谷，神色平
静。宽大的衣服里瘦小单薄的像要随时倒下，或是消失……“我一定要陪着他，无论在哪里，我要帮
他慢慢遗忘，即使这在困难。hyde不能离开我。”我开始仔细回忆所发生的一切，过于突然，不知道
hyde怎么棉队，怎么可以像现在这样安静。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电话，电话中sakura从未有过的激
动：“无论怎样，我爱他！……我会让大家接受我们……或者远走高飞……tetsu你说什么，大声点好
吗？我现在太激动……好了tetsu你别再说了……你喜欢hyde？这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真想让我学你
一样平静的守护着他吗？……对不起我无法忍耐……我无法像你……我的爱给他伤害吗？……也许
吧，即使是伤口，也是快乐的……”tetsu想他真应该在电话断了之后去看看sakura，那么一切都不会
发生……“tetsu……”“hyde！”tetsu赶忙起身，匆忙中碰倒了立在沙发后的灯。“tetsu……
tetsu……没事吧？”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带hyde来这里是为了怕他受伤，结果自己的手反而
……感觉着hyde的手为自己裹上纱布，我忽然有想哭的冲动，hyde，我不可以失去你。“tetsu，我们
明天回去吧”灯光下hyde 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像上次一样，固执而明亮。
第二天，hyde一定要由他来开车，我很不放心，可是毫无办法。走出几步路，hyde忽然停车。“tetsu
，我把手表拉下了，唔，山路不好倒车，你帮我回去拿一下吧。”我看着他，触手可及的，微笑明亮
的眼睛，苍白近于透明的皮肤，我第一次忽然感觉到也许某些东西是不属于这个无奈的世界的，要
……告别了吧，并没有未来给自己或是别人，留不住，或早或晚，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会走掉，
或早或晚，始终有那么阴暗的一天，如影随形，在命运面前，我也许只有绝望的遵从。我的天使，再
看你一眼，让我记住你，然后用一生的时间遗忘你……我轻轻抚摸hyde柔软的长发，然后拉开车门，
走出去，转身，我听见hyde把车门关上，我告诉自己不要回头，我告诉自己你可以哭了。车子突然启
动，然后一直，一直，我听见风声，和一滴眼泪流过脸庞的声音。

“tetsu，感谢你，再见了。”我想tetsu终于了解了，这样也许不会太深的伤害到他了吧，希望他慢
慢接受，宿命。“真的谢谢你，tetsu你是个好人，对不起。”
加快速度，向着浮起白雾的空虚的远方，耳边蓝色的风呼啸而过。我感觉到车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
线，在弧线开始向下延伸之前，我轻轻闭上眼睛。sweet times，还有你我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没一次
碰触……
“刚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个女孩一样坐在那里，安静的，冷漠的，而你的眼睛啊……”
“很美吗？”
“不，让我很疼痛，你的眼睛”
“如果我是女孩，一定要嫁给sakura……”
“可你不是女孩呀……不过，如果我现在娶你，可以吗？”
“笑一下，我就给你做中国菜吃……”
“樱，你爱吃甜的东西吗？”
“我爱你，一直一直……”
“樱，我也爱你，永远在一起，可以吗？”
我在安静的等待着，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某个地方像上次一样陪我一起等待……
我们一起数到十，好吗？
一……亲爱的，请求你让我变成这细小纷飞的碎片，爱的碎片，栖息在你每一缕呼吸中……从见你的
那一秒开始，生命便因你而枯萎……二、三……我想我忘记了下坠，我在勇敢的向上飞，向上，冲破
阴霾，看到蓝天、白云、阳光……四、五、六……在一万次撕裂的痛苦中一万次的爱你，快乐的伤
口，不哭不害怕不挣扎……七、八……毁灭，在火中，然后重生，樱，我们一起，手牵着手等待！
……九……
好美的烟花。

PS：有些人勇敢的爱着，有些人平静的守护着，并不是所有生命都可如烟花般绽放出绚烂的碎片，这
不是懦弱，有时候，我们只能如此，接受生命中不断的思念、离别、死亡，隐忍的方式，安静的生
活，一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