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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not live without you 凡高式的猪...以及推荐OGAWA的作品^^
by snowdr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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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是因为看了魔宫的OGAWA大人的<音乐家之死>后想到的,本来想模仿她的风格,但是后来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反正我也来推荐一次啦,猪魔猪魔的说^^<音乐家之死>和之前的<wedding day>。有些象张爱玲的风格,在淡淡的笔调里融入了对现实的讽刺(同人里很少看到这种的啊)。很现实的TETSU和很现实的HYDE,用来形容她的文的最好的话大概就是那句“这世上没有什么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但是此刻走在街上,他们是相爱的。”
地址当然就是魔宫了:www.bj3.netsh.com/bbs/100020
真的是很喜欢的文,虽然似乎只有我觉得是幸福的故事^^

cannot live without you

HYDE死的时候33岁。
他老婆大石惠揽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的,虽然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看。TETSU在旁边安慰她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她抹了抹眼泪,盯着HYDE的遗像看来半天,喃喃的说还是多亏了有TETESU你在不然跟着他我们全家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他那人没什么本事就是结识了你这么个有情有意的朋友...没等她说完TETSU吼了一句HYDE是天才你懂吗?天才!大石惠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一脸呆滞:“天才?”TETSU叹口气挠挠头缓下来:“算了,算了,没什么。HYDE的遗物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可不可以把他没画完的那幅拿回去做个纪念?当然要买也可以。”大石惠点点头:“他那些东西不一直就是你给收着的吗。钱就算了吧,为了他这事你也费了不少钱了。”
HYDE是一个画家,但是这不能称为他的职业,因为他的画除了TETSU没人买过。认识他们的人都说是因为TETSU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在接济他。
HYDE从小就老爱跟TETSU说他是天才,当他们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时候TETSU会习惯性地撇撇嘴:“你那水平也能叫天才?别一天光知道画画的,昨天的作业你又没做是吧?”TETSU从小就是班长,对这些事情特别认真。HYDE一把勾住他嘿嘿地笑算了算了你那份再借我参考一下。那时候HYDE笑起来特别的好看,眼睛又黑又亮。后来HYDE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那里到处开着不知名的野花,HYDE的血从心脏里不停地冒出来,他问TETSU:“我是天才吧?”TETSU抱着他,眼睛一片模糊,TETSU说是啊是啊你是天才,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么精明的人干嘛要买你的画啊。HYDE又嘿嘿地笑起来,TETSU看的清的只有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亮。

长大以后的HYDE和TETSU其实走的是完全相反的道路。TETSU一直保持着第一的成绩上了最好的大学的国际贸易系,毕业后不久就自己开了公司,在家乡也小有名气。而HYDE高中在一个美术职高毕业,连着两次考美术学院都没有考上,平日里就靠交交小学生素描,给小酒店刷刷墙混日子。但是让大家奇怪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友谊。TETSU经常会到HYDE帮忙的酒吧坐会儿,还想尽办法给他介绍学生,当HYDE说他再也不想在琐事上浪费时间要专心创作的时候TETSU拍拍胸脯:“你安心画去,要干大事就要集中精力,钱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但是HYDE画出来的画没有一个人要买。TETSU动用了一点关系想让一个三流评论家在报纸上说说好话被HYDE知道了,两个人打了自成年以后的唯一一场架,HYDE还闹着要绝交。幸亏后来那个评论家回话说这个不能写因为据他调查HYDE是先天性色弱,如果他捧这样的人一定会砸掉饭碗的。
那天晚上HYDE和TETSU一起喝了很多酒,喝到后来TETSU呜呜地哭了。HYDE笑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啊,TETSU恶狠狠的说我是为你不值!你他妈的一个色弱画个什么画!HYDE还是在笑我是天才啊,天才生下来就是为了干一件事情,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画画的。HYDE的手伸过桌子抹去TETSU的泪,HYDE定定地看着TETSU,TETSU你知道吗HYDE说,我不能不画画的。在安静得无法呼吸的沉默里,TETSU轻轻点点头。
那以后HYDE的境况是每况愈下,他什么别的也不干,就埋头疯狂的画画,或者要不然往山里转好几天,要不然在低级酒吧徘徊,来“寻找灵感”。他用的全是最鲜明的颜色,张狂的笔触几乎抹杀了一切形态。自命懂画的和不懂画的人都在他的画面前摇头而去,TETSU把它们全买下来了,TETSU笑着跟HYDE说我就等它们升值呐。HYDE捣了TETSU的肩膀一下说又便宜你这小子了。
TETSU闲下来的时候把HYDE的画拿出来一幅一幅地看,每次他都会觉得有什么在那些画里燃烧着,而且越来越烈。TETSU真的爱上了那些画,TETSU对自己说HYDE是对的,他的画真美。但是TETSU不是专家,而全城的人谈到HYDE时都说那个厚颜无耻的疯子。

TETSU把HYDE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医生能做的只有给HYDE盖上白色的被单。护士把他冰冷的身体送到停尸房的时候,TETSU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真可惜啊,长得这么好看。”
TETSU知道HYDE一直就很好看,小的时候男生和女生都给他写过情书。HYDE也知道自己漂亮,没事就爱在TETSU面前拿这个开玩笑,还说要是我是个女的肯定就赖上你了,非把你迷得七昏八素不可。TETSU顶回去:说得你好象现在不是赖上我了似的。但是下面一句TETSU没敢说,“其实你已经把我迷得七昏八素了。”他想就算开玩笑这么说也挺奇怪的,不过有时候他真的这么觉得。
大石惠用她常常自己说的话当初瞎了眼嫁给HYDE就是因为他长得帅。大石惠是那种职业定义暧昧的酒吧女侍,有一阵子HYDE在她的店里出没,结果两人莫名其妙地坠入爱河。HYDE告诉TETSU他只是闹着玩的,但是TETSU很严肃地教育他现在差不多也是结婚的时候了画是要画日子还是要过。HYDE没说什么,盯了TETSU一会儿,转身摔门走掉,三天后TETSU就接到婚礼的邀请函。TETSU觉得他当时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TETSU永远都无法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大石惠是个很平常的人,她当然不会对HYDE的画有什么兴趣,事实上HYDE也从来没有再把“我是天才”这样的话告诉别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HYDE和他老婆就保持着3天一小吵,5天一大吵的频率。最后HYDE实在厌烦透顶,背着画夹到了TETSU家里。TETSU劝他回去时他趴在TETSU床上不起来,嘴里嘟哝着我不管反正当初是你要我结婚的你现在可要承担责任。TETSU哭笑不得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成第三者了呢。于是HYDE理所当然地在TETSU家里住下了,白天TETSU去公司,HYDE画画,晚上TETSU回来的时候面前就摆好了加喱饭。TETSU在书房看文件的时候HYDE会不声不响地站在后面看半天,直到TETSU察觉转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呐才嘻嘻一笑说在寻找灵感呢。
有一天TETSU回来的时候HYDE正蜷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是在播什么肥皂剧。HYDE硬拉TETSU坐下和他一起看。电视里放着结婚进行曲的时候HYDE问:“TETSU你为什么还不结婚呢,也30出头了吧?”TETSU回答:“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再说我条件这么好也不用急于一时啊。”HYDE没再说什么,TETSU觉得他生气了,又不明白自己哪里犯了错。
几个月后TETSU回来的时候HYDE不在,桌上留了个条子说大石惠要生孩子了。TETSU恍惚的想原来HYDE已经要做爸爸了。再把HYDE的画拿出来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涌出来,让他感到忧伤,他想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艺术的魅力吧。
HYDE的孩子出生,日子照样继续下去,但是HYDE越来越不快乐。他对TETSU说他的画老是画不出来,“那是真正的杰作,我一辈子就是要画那样的东西。”他这么说了很久,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再理老婆孩子。很多次都是TETSU去照顾他们,安慰一直哭诉的大石惠。TETSU想着HYDE说他是为了画画而生的,虽然全城的人都谴责他的不负责任,TETSU还是觉得他是对的。
后来HYDE在画室里摔了很多东西,出来的时候他对TETSU说:“我们一起去草原好吗?我还差一点点了,我需要灵感。”
“好。”TETSU说。

HYDE死后TETSU一直在想自己当初应不应该答应带他去草原。如果拒绝的话,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永远没有参照物可比较的,TETSU也就永远得不到正确的结果。

事实是他们一起来到了草原,天高云淡,半人高的绿草发出好闻的味道。那里可以骑马,放羊,还有专门的猎场,他们玩得很尽兴,TETSU觉得已经好久没有看到HYDE这么愉快了。夜里他们躺在帐篷外面的草地上看星星,HYDE突然对TETSU说:“你其实一直都在可怜我是吧?”
TETSU很吃惊,他不理解为什么HYDE会这么想,他不是。
HYDE一下子变得很激动,HYDE说他知道大家怎么想他他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白痴幸亏有TETSU来同情他他知道没有人理解他的画。他身旁的草被他神经质地一把一把抓下来,直到他手已经抓不到草了,他就深深的抠着泥土。
TETSU翻身起来抱住他大声喊HYDE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TETSU怕他真的会疯掉。
HYDE把陷在泥里的手伸出来抱着TETSU的头,“吻我”,他说,“吻我,TECHAN。”
TETSU绝望的想他或许真的疯了,TETSU拼命拍他的脸叫:“HYDE你冷静一点!”
也许是他的动作产生了效果,几分钟后HYDE平静了下来,他放开了TETSU,静静地躺了一会:
“我没事了。”
TETSU迟疑地放开手坐起来:“真的没事了?”
“嗯,放心,明天去打猎也没问题。”HYDE的声音在黑暗里温顺又甜美。

第二天在猎场里,当TETSU的目光被不远处闪过的一只野兔吸引时,HYDE把猎枪对准自己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TETSU把HYDE的那幅未完成的作品挂在卧室里。那幅画和HYDE的其他作品风格都不太一样。HYDE很难得的用了比较温和的颜色,在朦胧的旋涡中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影。TETSU常常整天地望着那幅画发呆,HYDE的声音在他头脑中盘旋着:
“吻我!”
“吻我!”

TETSU卖掉公司,留了一大笔钱给大石惠和她的孩子,剩下的钱建了一个美术馆,收藏着HYDE的画。总有一天,他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HYDE是一个天才。
然而他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很快的衰弱下去。在HYDE一周年忌日那天,他扫完墓回去就病倒了,然后再没有起来。
TETSU死的时候也是33岁,去探望过他的人都说:“虽然这么年轻,但是显得非常平静安祥。”
TETSU的遗嘱要求把HYDE那张没完成的画和自己一起火葬。
也许HYDE还有机会画完这张画,临死的一刻,TETSU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