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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ilent letter 9 & 篇外 一夜
by snowdrop

a silent letter 9
HYDE和他妻子的初次见面被人们称作“命运的邂逅”,我常但愿命运就如这综艺节目般易于操作把握,生产出种种奇迹任人观摩。可惜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们就都被命运一把攫住,再也没有机会挣脱。
无论如何诠释,反正自从那次节目之后,HYDE和大石惠的交往就日见频繁。排练日之间的间隙都被约会时间排满了。他偶尔也会带上我,再偶尔还会带上KEN和YUKI他们,大石小姐是那种优雅但是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乏味的女人,于是大家都和她渐渐混熟了。在这种愉快的会面中唯一使人不爽的就是HYDE过于夸张的炫耀之情。对于他在这个方面表现出来的嚣张气焰KEN称之为“偶尔走狗屎运钓上美女产生的神经失调症”YUKI则好心地纠正说“他只是得意忘形而已。”
那时候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其实还没有。

有排练的日子我们在录音室里打发掉白天,和KEN斗嘴,开YUKI的玩笑,找一旁的工作人员瞎掰。一遍一遍地反复练习每首曲子到完美为止。晚上回到公寓就在沉默中做爱,或者紧紧抱着对方入睡,在彼此身体上留下青紫的印痕。假期HYDE很少回来,而我把音响搬到卧室里,整夜地放恩雅的音乐。事实上我可以听到的部分并不多,因为我总是很快睡着,然后在他早上回来关掉音响是准时醒来。
直到有一天他故意没有关掉音乐,结果我一直睡到下午。坐起来看到他在旁边的桌子上画着什么,就迷迷糊糊地道了声“早安”
“你睡神经啦?”他没有抬头,冷冷地问。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想这家伙约会不顺还是不要惹他。
在我打算出去刷牙的时候他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我:“TECHAN,这个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问这个是哪个你今天是不是心里不爽想发泄一下
“就是他妈的塞给我一个女朋友就回来蒙着头睡觉!”他的声音出奇的大,我怀疑甚至超过了SHOUT AT THE DEVIL的LIVE。在这后面悠扬的音乐无休止的响下去,水印,渐渐蔓延,我头痛欲裂。然后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交女朋友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你别给我装算,这个馊主意还不是你出的!”
“我出的怎么了?我给你个机会你还不知道感恩啊,我又没拿刀逼你追她。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稀罕你给什么机会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几个星期乐得屁颠屁颠的,都快忘了姓什么了!”
他一拳打在我小腹上,痛得我不得不坐回床上去,一时半会是说不出话来了,我还是翻着眼睛死瞪着他。他也瞪着我,大概是因为把头发染成柠檬黄了的关系,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我恍惚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什么都还没有失去,一心想要接近天空。
那时候我想看和他一样的东西。我给我们的乐队取名叫通往天空的桥。
而现在我们毫无意义地对视着,气氛紧张,但事实上却没有传达任何信息。什么也没有。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们却失去了所有的方式。我在心里空洞地数着:1,2,3,4……数到12的时候他摔门而去。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边等待疼痛减缓一边感叹自己如今也麻木地可以了。5分钟以后我站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是关掉音响,然后我看到桌子上摆着HYDE刚才画的东西。
那是我的侧脸。
他画的不怎么样,我的鼻子都歪了。也许是因为他还不习惯用那么纤细的线条来速写吧,真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用那样的笔触,在一瞬间让我想起他说他爱我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温柔。
所以在下一瞬间我作出决定,立刻收拾所有的东西离开这里。
临走时我在那副速写的背面留下“我回去了”几个字,放在久已不用的厨房餐桌上。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一直一直一直告诉自己,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最后谁也无法得救。
而我们,是连一起毁灭也做不到的。

HYDE没有来找我。
排练日的时候我们仍然在录音室里打发掉白天,和KEN斗嘴,开YUKI的玩笑,找一旁的工作人员瞎掰。一遍一遍地反复练习每首曲子到完美为止。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公寓,有时难以入眠,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恍惚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点燃虹火演唱会如期举行。我隐隐觉得自己在渐渐失去真实感,只有这舞台可以提醒我的存在。HYDE照惯例跑过来拉着我唱,当我们的脸贴得很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他我爱他,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可以说的话,我只能说这句,我的手指在贝斯的弦上疯狂的舞动着,而我什么也没有说。

大石小姐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在庆功宴上,看着她气定神闲地游走在人群中间,连我都不禁暗暗佩服。HYDE和她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至少,她会让他感到轻松。KEN曾经略为羡慕地说:“象HYDE这样真的可以和一直憧憬的女性交往的男人还真是狗运横通。”
如果是这样的话……
“TETSU SAN?”
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就是大石小姐,连忙用一个“微笑零钱”掩饰刚才的失态。
“怎么?HYDE跑丢了?”
“啊,不,他在那边和制作人谈话。TETSU SAN可以陪我谈会儿话吗?”
“我正求之不得呢,就怕某人会来追杀我啊。”
“那个某人和您的关系真是很好呢。”她轻轻笑出来。
“说起来只能叫做孽缘。”
“那么和SAKURA SAN也叫做孽缘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和KEN啊,YUKI啊,都是哦。大石小姐你要小心,LARUKU是个充满怨念的邪教啊。全日本大概只有奥姆真理教可以和我们相提并论吧。”
于是轮到她愣住了,然后爽朗地笑起来,那真是非常明快的笑容,让我几乎不敢相信她之前是在试探。“和TETSU SAN说话就好象在空中做完美的三周半旋转落地却被不平的冰面磕到一样的感觉呢。”
“真是新鲜的比喻。”那句话给我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哦,因为我曾经在加拿大学过花样溜冰,原来的梦想还是奥运选手呢。”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递了一块给我。
接过镶了草莓的蛋糕,我礼貌性地表示好奇:“哦?为什么后来却成了一位迷人的艺人呢?说实话还是想看你穿着紧身短裙的样子啊。”
“因为我讨厌竞争。教练说我的性格太过温和。‘这孩子要是再有斗志一点的话……’象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那时候我常常很讨厌的想什么叫做再有斗志一点啊,又不是少年漫画。
但是遇见秀人之后我大概明白了,当年教练想告诉我什么。
他的眼神真的是象在燃烧着追寻什么的样子。
我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眼神吧。”
我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知道她想告诉我什么。大石小姐,我不会成为你的妨碍,因为那正是我所期盼的。或者,是我告诉自己所必须期盼的。
她爱着他,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因此我应该微笑着对她说:“你现在的眼神也是光彩照人呢,大石小姐。”
“是啊,阿惠,你今天真漂亮。我们过去吧,有个家伙想让我介绍你一下。”我没有发觉,HYDE已经站在了我身后。
“恩,”她过去挽着他的手,又回头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哦,TETSU SAN。”

在她转过头去的刹那,我和HYDE的视线交错。
仿若隔世。
我遗落在时间的洪荒里,唯一的安慰在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篇外 一夜
我不相信。
长耳朵的精灵吹着喇叭:“迪迪迪,只要你相信就可以幸福哦,大家都可以幸福哦。”不是很象什么动画片吗?在世界就要毁灭的前一刻奇迹出现了,只要你一直相信。
HYDE的眼睛直视着我,他在等待。美味的夜晚里魔法正在发酵,仙女棒在半空里旋转,洒下金色的星星。于是我微笑,在半透明的黑暗中,我知道自己应该笑得非常灿烂。
我不相信。

我以为你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奇迹呢,HYDE,我们不是一起制造过的吗?疾驰的车子飞下悬崖之类的,其实就是胶卷的粘贴罢了。那个叫做障眼法。
所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奇迹,只有欺骗。
所以,不要欺骗我,不要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

他低下头去,把额头埋在我的胸口。结果他还是看出来了,我想,为什么不选择更技巧性一点的办法呢?比如低声跟他说:“其实我也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在你还没有这么寂寞的时候,当你还是完完全全的时候。从那以后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侵蚀着你,于是留下伤痕。可是,比起那个完整的你,我更加爱你现在的样子。绝望地努力活着,在密闭的房间里拼命寻找着不存在的出口,所有这一切,全都让我着迷。我是如此的爱着你哦,只不过我讨厌这个无法摆脱的爱情,因为我是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软弱的人。”
那样的话会怎么样呢?妖精的笛子肆无忌惮地响着,没有提示。
他开始紧紧抓住我的肩头,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肤,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他的指间扩散,那使我发出微弱的呻吟。

有的时候,我愿意忍受,因为我能体会到来自你的痛苦。它有一种令我迷惑的感染力,使我想要更加地柔软,更加地柔软,直到绝对不会伤害你。但是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所有的痛苦都没有代价。我们不停地丧失着,却什么也无法得到。
西西弗把石头推上山顶,然后看着它们滚下去。
我对西西弗说:“我们来交换吧。把你永远的痛苦交给我,我只要一样东西。”
悲剧的男主角都是傻瓜。
我后悔了,但是我不承认。

终于他松开了手,安静地舔着我的伤口。他的舌灵巧而温柔。他恨不得撕裂我,我知道。
“还是不行呢。”他轻声说。
“是啊,没有办法。”我想安慰他,如果我得了失语症就好了。
然后我们再没有说什么,天亮了,幸好还有该做的事可以做。
然后黑夜再次来临,我们不再交谈。
身体的接触永远都不够,不够让我们忘记。
而夜是那样的长,长到如同凌迟。


啊~~~~~~~~~总之~~这个超级慢的长篇又填了一点点了……我也忘记距离上次是多久了……这个篇外本来是一个月以前写的9的开头,经过我的磨蹭最后就变成这样了。LD~~~~~~~~~~你一定要看啊~~~~不然我的负罪感都没办法摆脱了。
因为是隔了这么久,所以请大家提些意见吧(如果没有忘记前面的话……汗……)
月蚀,你看了有没有大跌眼镜啊?改来改去最后成了这么个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