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名:http://taki.yeah.net

 

一生一世
by sare

 

Sakura搬家。
是二十层的摩天大楼。
挺豪华的。
卧室里一整面墙都是华丽的落地窗,外面没有阳台。一眼望出去,象浮在半空中。
靠窗的地板做成深深浅浅的蓝色,层层叠叠似日本海面的怒潮。
tetsu特来道贺。本来是说三个人一齐来的,不知怎么搞的,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他对Sakura的卧室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一面玻璃的墙。
小心翼翼的走近,朝外面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盯着墙前面的海,怔怔说了一句:“我也许有恐高症,怪害
怕的。Sakura你不觉得吗?”
“这点高度……两百层还差不多。”
Tetsu呐呐道:“果然厉害。”往后一倒,好象真被吓着了似的。
两分钟之后,他精神又恢复了。站起来到处晃。
“你这儿好是好,就是好象偏了点,楼层又高,一个人住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又怀疑地盯了Sakura
两眼,一付“说不定已经出了问题”的神气。
Sakura瞪他一眼:“你就只会说这个?Den和Ryo怎么没来?”
“谁知道?难道我还去给他们领路吗?”
“喂,不是你吵着要今天一起来的吗?”
“我只是提了提意见嘛,跟他们说了我今天来,他们也没反对。我以为没问题嘛。”
Sakura翻了翻白眼,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懒得搭理他了。
“喂”,Sakura转过头,看见Tetsu趴在床上,一双眼睛怔怔地瞪着墙外那一片虚空。“你不害怕吗?我一想
到走近那在面墙,就心里一寒,脚也发软。”
“这不挺刺激的?”
“呵呵,恐惧心感觉很好这我知道”,Tetsu怪声怪气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掉什么文。“怎么?你现在得这
么刺激吗?不会吧?不过倒是呢,Sakura San生活得象清教徒呢。想想以前,看看现在,……”说着说着竟
哼起歌来。
“你懂个屁!”Sakura骂道。“只会说些有的没的。”
“SAKURA,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啊?有一次我喜欢一个女孩子,要约他出来的时候,就丢石头敲她家的窗子,
她一探头看见我,立刻又关上窗,急急忙忙跑下楼来,很好玩的。你一定也做过这种事吧?虽然从来不让我
们知道。我记得你那时候很喜欢……嗯,是枝子吧?”
“我都不知道我搬家还会严重引发你的怀旧情结,真是罪过呀。”
“咱们都多少年没有这么经常见面了呀?如果不是这次凑在一起,说不定就这么的一年两年想起了见一次两
次,这还算好,说不定谁也想不起来见面,却什么时候不巧碰见了,大家寒喧两句,说完了又各走各的了
……”
“什么人不是这样呢?人不就是这样吗?各自走好就行了啊!”SAKURA低低地说道,TETSU没听清楚,问道:
“你说是不是?”
“我说啊,人的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TETSU啊,人得多用用脑子。没听说过吗?脑子越用越灵,心越操越
伤。不过说起来这次我还挺满意的,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搬了。昨天,前天,一连几天,天天晚上都看
见月亮从窗户外边沉下去,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还真觉得有点儿爱上了呢!”SAKURA看着TETSU,觉得
TETSU的眼睛里浮着一层说不清楚的东西,挺薄的一层。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有空来呆一两天就知道了
。”
“是吗?那太好了。SAKURA,几点了?”
“你没表吗?我这儿可没时间的。”
“你的手机呢?”
“掉了,还没买新的呢。”
TETSU无奈,只得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呀,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SAKURA,开车送我到地铁站吧。我走过
来的。”
SAKURA挺稀奇地看他一眼:“有时候我还真搞不懂你耶!”
到了地铁入口,SAKURA咦了一声,TETSU问道:“怎么了?”SAKURA答道:“你看那个大钟,怎么把表针全拿
掉了?”TETSU这才注意到入口的地方竖着一个大圆盘,看起来应该原来是个钟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什么,表
盘上只剩了十二个钟头的数字了,时针、分针都被拿走了。“昨天我经过的时候还好好的呢。”SAKURA颇不
解地说。
“嗯,问问看好了。”TETSU下车,走向剪票口的一个工作人员。
“喂,你知不知道这钟怎么了?”TETSU的口气听起来很粗鲁。那小姐愣了一下,笑容可掬的说:“坏掉了
。”
“昨天不还好好的么?”SAKURA走过来问。
“坏了好几天了。今天才拆下来。”
“哦,这样啊!”
TETSU瞟了SAKURA一眼,眼睛里又是那种莫名的薄雾似的东西。他挥了挥手:“那,我进去了。”
SAKURA点点头,看他进去了,也转过身走了。
SAKURA坐在车上,欲发动车子,抬头又看见那空空的表盘。这一个月来他每次经过这里,都会下意识地看一
眼这个钟来确定时间。现在钟坏了,突然觉得空落落的有点不习惯。他想了一下:昨天经过的时候是几点?
那时候就已经是坏了吧?前天也是……一踩油门,车子开走了。

“最近SAKURA经常迟到哦!”休息的时候,TETSU又凑上来。“是不是因为没有表的缘故啊?”
SAKURA有点无可奈何地盯着TETSU,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想想又没道理。“拜托,TETSU,你就不能让我安
静点吗?”
“OK,OK,我不烦你了。这样吧,我送你一块表好了,也算是为咱们这个小集体做点贡献——你老大嘛!”
SAKURA想拒绝,又懒得开口,旋既又为自己这种懒惰的情绪吃了一惊。他闭上双眼往后一靠,整个脑袋后
仰,下额的线条尖锐得吓人。
TETSU盘腿靠在墙角,莫明其妙地笑了一下。他觉得很想唱歌,于是轻轻哼起来。唱了一会儿,他突然发觉自
己哼的居然是很多年以前的一首POP情歌。他愣了愣,停了下来。
“好象,这个人,会让人产生依恋的情绪呢!我也不是这么好管闲事的人哪!算了,也无所谓。”TETSU耸耸
肩,把眼光从SAKURA身上移开了。
过了一个星期,TETSU果然送了SAKURA一块表,他说自己选了好久,可SAKURA左看右看,也只是极平常的一只
表,他也没叫他一定要戴上,只是说:“送你。”SAKURA想想也没什么一定要拒绝的理由就收下了,虽然心
里一点想戴的意思也没有。TETSU那天一直显得有点过于兴奋,好象小孩子偷吃了糖果似的。有时候SAKURAS
简直不相信他已经三十岁了。他奇怪地想到HYDE。小孩子都是任性的,只是有的孩子任性的叫人心痛,有的
孩子却让人心酸。总的来说都不是会让人好过的情绪。如果是多愁善感的人碰上他们就注定倒霉了。
SAKURA并没有戴上那只表,TETSU好象也不特别在意,只是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似的叫起来:“SAKURA,怎么不
戴我送的表呢?我觉得很适合你呀!”SAKURA照例答一句:“戴表不方便,说不定还会弄丢了呢。”TETSU就
不再问了。
说实话SAKURA最近是有点搞不清楚时间。地铁站的钟被人连根拔起,看起来是永远也不会被放回去了。
SAKURA渐渐地也习惯了,他几乎没有诸如“现在几点了”这样的颖问产生,也没有想知道“现在几点了”这
样的热望。只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都会凝神注视一阵窗外的月亮,看着他往下落一点,然后很安静的
沉入梦乡。
又是星期天,这回是DEN来了,说是“恭贺乔迁之喜”。
SAKURA咧咧嘴:“非得一个个来,嫌我地方小是不是?喝点什么?”也不理他,自己开了音响听着,任DEN走
来走去。
“SAKURA,这是TETSU送的表是不是?”DEN从卧室钻出来,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嗯,”SAKURA瞟一眼。
DEN把盒子打开,拿出表来看了一下,对一对自己的表:“走得挺准的嘛,准是TETSU买的时候调过了。我猜
你拿回来还没打开过,是吧?”
DEN把表和盒子放到小几上,在SAKURA对面坐下来。
“为什么不戴一戴 呢?到底是别人送的东西,礼貌上也应该……”
SAKURA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盯着DEN:“得了,DEN,你就别跟我费话了。”
DEN也笑起来:“你还挺坦白的嘛,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装蒜呢!看起来你什么都知道嘛。”
“装蒜?我没那功夫。知道?除了你可能要说的话,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SAKURA意义不明地挥了
一下手:“其实我没太想这事儿。”
“那更糟。”
SAKURA挺有趣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想说,TETSU爱上我了吧?”
“有可能哦!”DEN狡猾地一笑。
“如果是这样,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呢?”
“有烟吗?借我点一根。”DEN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
“你知道吗?人要喜欢上了另一个人,那是瞎子也能看出来的。也许那就是所谓的那个什么从内心涌出来的
幸福的感觉吧。现在我看见TETSU,倒好象看到了以前的RYO似的。你知道吧?”
“虽然爱胡闹,但是那么可爱,心里面那么温柔……”DEN的口气听上去怅怅的。
SAKURA没说话,在心中叹口气:“真的是多愁善感的傻瓜,这么容易就被迷惑……”
DEN有点失神,半晌才说:“其实我来也不是想说什么,只是,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好象看见RYO以前的
样子……”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不言语了。
“你这个傻瓜,”SAKURA半嘲讽半怜悯地骂了一句。“你还爱着他。”
“爱着RYO吗?我怀疑我是这么痴情的人。我甚至怀疑我曾经爱过RYO。我只是爱上了那样的RYO,我想,而这
是TETSU让我明白的。SAKURA,你不这样认为吗?我们天然地会被某种东西吸引,而不是某一个东西。看见相
同质地的东西,就会莫明其妙地感受到一股同样的吸引力,难道不是这样吗?”
SAKURA奇怪地笑起来,DEN心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形容词:“艳丽”。他有点呆起来。
SAKURA笑完了,斜睨他一眼:“DEN,你说得太对了,也许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让我们祈祷我们的好
运气吧!但愿明天就可以遇见那个人。或者是,让我们活得够长,以便在没死之前遇到那个人。”
“那人,”DEN迟疑了一下。“就那么好吗?”
SAKURA大笑起来:“我们,能知道什么呢?脑子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我只知道,这样很好,现在很
好,如此而已。”他的凌厉的眼神直盯着DEN,DEN觉得似乎有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狼狈起来,匆匆
说了一句:“我告辞了。”就冲向门口。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袋子里是我送你的东西。”
SAKURA一个人笑了一阵,提起沙发上的袋子一倒,唏里哗啦滚出来一堆唱片。他拿起一张,L’ARC……象针
一样刺着他的眼。他撕开包装,拿出唱片放进唱机,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
他想睡,一会儿又被音乐声吵醒,这样迷迷糊糊的,猛然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他睁开眼睛,满室清
辉,月已上中天。云飘过,似月在走。这情景象昨天一样熟悉,又象昨天一样遥远。“那个鼓手,叫YIKI
的,敲得很好呢!技术真好,什么都好,如此完美,没有人会再抱怨什么了。”

 

写到这里吧。
因为,那天看到某位大人写“请你把它戴着,一生一世也别取下来”,哗,乱感动一把的,一生一世啊!
台湾(?)有个作家叫熊沐的,写的武侠小说非常唯美(吐血推荐),但是我总怀疑他是很早的作者,因为
几乎没有听说过的说。写过一本书叫《地老天荒》,武侠小说哦!还有《天残地缺》,《绝世双姝》,还有
关于长白山关外的一整个系列,非常,非常厉害的风格,我觉得可与金、古两位一较长短了。
PS:那种风格不是男生喜欢的,非常唯美,我猜也许这就是他不出名的原因。
又PS:昨天把《大唐双龙传》买了,虽然是盗版,仍然……大出血。现在手都还在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