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名:http://taki.yeah.net

 

(咱们SAKURA大人的)天堂之路
by sare

上次看R大人的那一篇彩虹同人,觉得HYDE就是那个样子,这才在自己心中有个明确的形象。本来偶实在是对
他没什么感觉的说——太端正了,偶还是比较喜欢有点眼睛小了点,鼻子尖了点,颧骨高了点诸如此类的毛
病的美人,所以……觉得SAKURA大人还比较美的说。
其实觉得SAKURA大人才真的有艳丽的风采,挺适合做受的,只是彩虹里实在拉不着好对象。HYDE高一点的话
还凑合。
要不把GACKT拉过来?只是这两人都没什么交集的说,在一起的话只有H了,这可是高难度的工作,一万年也
完不成。

天堂之路 (一)

这种时候总是象在天堂里,虽然真正的天堂是什么样子,我想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我死后一定进不了天
堂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在天堂里了。
活着的时候日子过得象在天堂里的人,死后一定下地狱;相反的,活着的时候凄惨的象在地狱里一般的人,
死后多半会进天堂。
所以,我进不了天堂。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我这么高兴,到时候下地狱也是活该(死该?)的。
我斜靠在床上,感觉象在腾云驾雾,笑得象个白痴。

仿佛静止的时间被冷冰冰的电话铃声搅扰了,开始波动起来。
我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反正是不想动一动。我还想在这个地方再呆一会儿。
四下长音之后,电话转入自动留言。
天使的声音又急又快地流泻出来。
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声音,真是天堂之上再加一重天堂了。
我最爱的天使的声音。
唉,死后下地狱是一定的了。

我的脑筋慢慢变得有点清醒了,真是的,竟然还能醒得过来,也不知道还在苦苦恋着些什么。也许是,虽然
没有恋着生,究竟也没有十分爱着死,反正,时候到了,你自然就那样子了,再不愿意也没法。
“SAKURA……SAKURA……SAKURA……”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HYDE这小子太好玩了,昨天分手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叫着”除非SAKURA先道歉,否则一定
不跟你说话了”,现在,他已经说了多少句话了?哦,不过他大可以说“因为没有见到SAKURA,所以不算不
算”,其实,道歉哪,要我道一百次、一千次,再多少次都没问题,但是,但是,我越想越好笑,终于忍不
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把自己弯得象虾米。趁着能说的时候干嘛不多说
点?也许以后的什么时候,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下午三点钟,我随便穿了一件衬衫出门。HYDE说如果我不去他就在那儿“等到死”——我知道他是说得出做
得到的。其实我心里想这样也不错,我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这么说这么做,但是现在还不是该这样说这样做
的时候,毕竟我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一死了之。屋子外是漫天撒落的点点阳光,所以我带了一付式样时新的
墨镜,衬衫是永远的黑色。也不是我故意扮酷,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不,是很早以
前,我就已经是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相信“因为我这样打扮会很引人注目,所以……”。可惜的是,现在这个理
由已经太老了,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包括我自己),所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突然改变
的必要。而且,我这样看起来真的还不赖,HYDE这个家伙傲慢地说,“SAKURA SAN这样才能稍微配得上我这
个主唱的美貌吧?”我不得不认为这是赞美,至少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TESTU和KEN。
HYDE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公园的水池边,他真是我所见过的唯一的最美的天使——虽然说真的主的天使长
什么样我一点概念也没有而且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但是我至少知道那是最欺骗人类的一种生物或者说一个
概念的生物。受骗的人很多,但当很多人都相信的时候,就不叫受骗了。我想我是宁愿相信,因为除此之外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那个正在阳光下的水池边出现的天使——还是只有用天使。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诗人,
想不出什么好的。尽管我也知道,有很多人都认为他更象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其实我也同意这种说法。
“嗨”,我走过去,象一个闯进天使园捣乱的恶魔。有天使的地方就是天使园吗?不知道,反正现在我感觉
这个水池边好象和我刚才经过的人间是两个世界。天使好象没有感觉到恶魔的入侵,仍然低垂着头在沉思。
这个完美的画面相信会骗倒很多人,不过我绝不是其中之一。我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个天使正在脑子里忙着想
出种种手段来让那个胆敢忤逆他的男人低头认输。
我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淋了天使一头一脸。恶魔兴灾乐祸地笑起来,一边跳到安全距离
以外。天使仍然一动不动,连睫毛也没有眨一下,象一座万年寒冰雕成的塑像。长长的金发上珠光闪了几下
就消失了。什么嘛,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儿哪!非要卑贱的人类先认输么?上午打的电话大概全忘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一瞬间确实有什么东西让我很不舒服,好象是尖针插进了心脏。恶魔会因为这个而死
么?
我一向是很乐意陪他玩这场游戏的,这次应该——不会有例外吧?但是此时我的心情异常恶劣,不知道是不
是上午喝的那些药的缘故,我的感觉稍微比平时兴奋了一点,脑子也变得不太清楚起来,所以我决定这次我
应该要换一种玩法。我不再理睬天使,转身离开了天使园。
恶魔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走出了天使的领域。人间的阳光洒在皮肤上,我觉得也很温暖,人间的百种气
味,千种声音,蜂涌而来,一下子搅得我头昏脑涨,我想呼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好象压着一大
块石头。看来恶魔的心脏确实是他们的弱点——也许是唯一的弱点,无论是人类还是天使都可以随便伤害,
而武器可以只是一根尖尖的木桩——现在科技发展了,大概他们会用更尖更利的什么东西。
我的灵敏的耳朵——都说恶魔的耳朵最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声音,“啪”的一声,好象下雨的时候一颗
雨珠儿从屋檐上滑下来,笔直地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散了。现在并没有下雨,所以我想我一定是产生
了幻觉,但是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和雨珠儿掉到地上不同,更清脆得多,明亮得多,好象是平整光滑的水面
承接了谁的一颗泪珠,是谁的泪珠?这一定是天使的法术,它让我产生了幻觉。
但是我站在那里,背对着天使站着,觉得没法再往前走一步。我想起那长长的金色头发,天使现在一定是用
它缚住了我的双腿。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应该再多喝点药。那样心脏一定不会再这么痛了。但是药在家
里,而现在心却痛得厉害,我想我再跨出一步,一定会因为缺氧死掉了——虽然说恶魔因为这个而死确实有
点匪夷所思。但是本来和天使在一起就够不成体统的了。和天使在一起……
我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我是毫无胜算的,采用一般的方法我是毫无胜算的。

(二)

权充贺岁吧,虽然好象迟了点。对熬了一个通宵拼了命才爬起来敲键盘的人是不能要求太高的。

自己的心到底走到哪里了,也没必要让什么人知道的样子。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也许仍然希望有什么人自己来发现。
什么人?
那个人。
要死心,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要毁掉身体,却容易多了。死了心,身体也许仍然存在;毁了身体,心却是肯
定找不着的了。
做事情要找一个最有效率的方法,从最容易的地方开始。
然而为什么要死心?并不是很明白。
只知道不那样不成。
从光明走向黑暗,从天堂落进地狱,人的心或许可以。但是恶魔,是不成的。
在天使身边,恶魔一天经历一次炼狱。

我不知道HYDE他们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我很想知道,但是我只能通过自己和别的人去猜想,我不能
就那样去问他们。恶魔的自尊心是很强的,虽然这太可笑了。
那天HYDE开车送我回家。我全身都湿透了。他把我推到水池里去了——当我重新走回去的时候,我站在他旁
边,大声说:“哦,HYDE,别再生气了……”,他不理我;我只好低下头,在他耳边悄悄说:“哦,HYDE,
别再生气了……”,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被扔到水池里去了。——哦,我大概忘了说,这个天使的力气是很大
的,跟他那反复无常的脾气正好配得上。
我在水里手舞足蹈了一阵,终于狼狈地站了起来。水被地心的引力拉扯着,从我的头发上,贴着皮肤,一丝
丝地蜿延着向下流淌。有一些爬过眉毛,聚到了睫毛上,和原来就沾在那儿的一起,扑闪了几下,终于滑进
了眼睛里,形成了一个薄薄的透镜,我的视线模糊了。天使的笑容被放大了,有些摇晃,有些变形,看起来
居然象在流泪。我使劲眨了几下眼皮,那些水就又流出了眼睛,往下继续它们的归途去了。
“哦,SAKURA,要我拉你上来吗?” 现在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天使的笑了,他的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
背上,笑得就象个真正的天使一样。脸上有几滴水的痕迹,我猜是被我刚才溅上去的,阳光落在上面,四面
八方飞溅。
他的明亮的眼睛瞅着我,并没有伸出手来。
他看起来好象很近,我只要一伸出手,就能碰到他也伸出来的手的指尖——我的想象中,确实是这样的情
形。我不能控制地全身颤抖起来,双手好象有自己的意志似的抬了起来,却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刻,幻影,幻影,它看起来是如此真实。
我筋疲力尽地爬上去,好象大病了一场。

回到家我就冲进了浴室,泡在温暖的水中,我感觉好了一点。听到HYDE在厨房里弄得呯呯砰砰,哼着不成
调的歌,觉得刚才简直象发了一场恶梦。

我披着浴袍走出去的时候,HYDE正坐在饭桌边,坐得端端正正的,双手托着腮。他直直地看着我走过去坐下
来。
我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HYDE做了他最拿手的咖喱饭(是不是这个饭哪?),他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
事。
我冲着他笑了笑:“HYDE,我开动啦。”
HYDE没动,我也不理他,管自己埋头吃饭。
抬起头时,他仍然那样坐着,看着我。
“HYDE,不吃饭吗?”
“SAKURA不高兴吗?为什么呢?因为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吓了一跳:“别胡说了。我今天是,今天是……”
明亮的大眼睛直盯着我,象七月最明净的晴空,没有一丝乌云。“是什么呢?”
我咽了口气:“好吧,我是在生气,但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似乎是头顶的灯光太刺眼了,HYDE的大眼睛稍微眯得细小了一些。“那是因为什么呢?什
么事会让SAKURA这么生气呢?不能告诉我吗?”
我张口结舌,自己都知道坐在那儿的样子简直象只其笨无比的大狗熊。我脑袋里嗡嗡响,不知道自己在说些
什么,只看见天使站起来,朝着我走过来。
恶魔,你可不能逃。
天使很轻松地拿开了恶魔的一只手臂,把他自己圈了进去,坐在我和饭桌之间。我感觉到一个柔软的温暖的
小小的身子贴到了我的胸膛上,一双纤细的手臂围住了我的脖子(汗,偶自己都要吐了,自己写起来怎么就
这么怪?)。
“SAKURA没有生我的气,我一点也不高兴。为什么呢?因为SAKURA在生别人的气,那个人是谁呢?SAKURA不
肯说。他一定是不知道这样我会加倍,加倍,加倍的生气。SAKURA宁愿让HYDE这样生气吗?”
“哦,HYDE,别闹了。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低着头,他仰着头,我们静静地这样看了好一会儿。
“SAKURA不愿意说吗?那就不说好了。但是SAKURA一定要知道,如果他因为别的人生气,连HYDE都不理了的
话,HYDE是会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的哟。有多生气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哦!”
生气?只是生气?
那看见你和TETSU,我是不是也该生气?
但是我不生气。真的不是生气。
我只是……
不知道。
“SAKURA,饭好吃吗?”
“嗯。”
HYDE推开我站起来,走到对面,把他的那一份也推了过来,“那,SAKURA把这也吃了吧。我走了。”
“等,等——等,HYDE,你不吃吗?”我觉得自己蠢得象只猪。
“我走了。”
门咔嚓响了两下,开了又关了。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难道永远就只有这样吗?
HYDE走的时候,好象随手把灯关掉了,现在屋子里漆黑一片。为什么他可以走得这么容易?我舀了一勺饭,
机械地送进嘴里。引擎声消失了,他已经转过那个拐角了吧?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惨淡的白光照耀着空旷的路面。那雪白的灯光射过来,我摊开
一只手掌,轻轻覆在玻璃上接住,就这样站了很久。
最后我只好回到床上躺下来。我觉得好象心脏病又犯了。我的手伸向那个如此熟悉的抽屉,犹豫了一会儿。
我不是天天都吃的,就算是恶魔,会这样做也太蠢了,更从来没有在同一天吃两回。我想了一会儿,决定只
吃一颗。
那种感觉又来了,真是美妙无比。今天真好,在天堂开始,也在天堂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