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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 白 (tetsu's version)
bu range

"TECHAN…………"

"恩?"我从时装杂志里抬起头,HYDE的神情有一点慌张。

我扬扬眉毛以示询问。

他象征性地清清喉咙,"她……阿惠,怀孕了。"

我考虑了一秒钟,决定放下手头工作SHOW一下队长的责任感和朋友的关心。

"几时向大石小姐求婚呢?日期定了吗?仪式打算在什么地方举行?"

他看着我的目光错综复杂。我只一脸微笑以对,且看那剩下的一点骄傲还能维持多久。 过半晌,他有些尴尬地开口,

"……怎么办?"

我看着那张益发少了生气的面孔,一声冷笑,"你做的事情,问我干什么。"

*** *** ***


脚步声从楼梯口消失。我轻轻吁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今年的流行趋势上。眼前却挥不去hyde离开前那个神情。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曾经他有精灵妩媚的笑颜,一如林间透明羽翼的花妖。

人们喜爱他,迷惑于他身上清澄和颓废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或者不如说,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在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和宠爱--就象一个孩子。

他也真是个孩子,骄傲倔强又敏感脆弱。知道自己被爱,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爱。

但我知道,知道他身上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带了天真的诱惑。

美貌,灵气,才能……上天对他如此厚待,但我们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

我让他做彩虹的主唱,唱出他那没有章法却又灵动放荡,生气勃勃的思想。自己退到聚光灯旁侧,分出精神来打点台前幕后的琐细。

那时他会跑到我家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话,或者拖着我陪他逛街买东西然后一起吃一百零一种咖喱饭。

我尽心尽意帮他--却并不宠他。而他又的确是需要被宠的。好在这个问题不久后就自行解决了。


PERO走后我找到SAKURA。

我并非欣赏SAKURA的技术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事实上我们也不需要一个光华四射的鼓手。我只不过是要一个还过得去的DRUMMER,他正好合适,仅此而已。

这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能成为朋友,我和SAKURA也无意在工作之外建立进一步的交情。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两人相安无事。

不过他加入后不久我就发现HYDE找到了他的骑士。这个认知在令我有些怅然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SAKURA何止宠他,简直是纵容他。他似乎乐于满足HYDE的每一个幻想,并从中得到自己的快乐。他们会在一些访谈节目上公开地,半真半假地说一些玩笑话,或者两人一起在乐队活动开始前逃场,留下我和KEN编出各种借口来替他们圆谎。

这种明目张胆的宠溺与依恋立刻令各类媒体对两人的关系产生莫大的兴趣,也正是这种明目张胆令各类传闻最终只停留在传闻阶段。


愚蠢的人会受到他们愚蠢的保护,天真的人会受到他们天真的保护。

我不知道SAKURA是因为不明白还是不在乎,但他确实是将一些看来会暧昧无比的事光明磊落地做出来了,而且理直气壮到很令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这样的感情似乎很难称之为爱。因为看来让他得到乐趣的是做这些事的过程而并非结果。所以有时我觉得他的目光不看过去不看未来只看现在。

至于HYDE,他的心里从来只容得下两件事--他和他所爱的世界。除此以外的东西他从没看到过也许也懒得去看。他沉醉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并在完全安心的依赖与信任中变得无比美丽动人。

那些日子里一切都那么平静和顺利,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我们一无所知。

*** *** ***


那一天我是在半夜被铃声惊醒,助理在电话那端惊慌失措地告诉我SAKURA因为藏毒被捕。

我记得自己详细地盘问那个人,直到将他所知不多的情报榨得一干二净。现在想来我也很惊奇为什么当时竟会如此镇定。也许是因为事态突变时总会有不知所措的一些人和必须知道怎么办的另一些人。而事实证明我总是不得不成为后者。 挂上电话后我在漆黑的房间里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

到了天亮时我翻出自己的通讯录,开始一个个往外拨电话。


2月11日清晨我收拾起一脸疲态,跟平常一样来到公司。一进大门就被叫到会议厅。只见经纪人,公司代表,法律顾问一个个正襟危坐。等我坐定随即有人将情况说明。

我一听到"宝井秀人"的名字当即截口道,"SAKURA已经正式承认药品由他以前同伴提供,完全做个人用途,和LARUKU,LARUKU成员没有任何关系。"

办公室里气氛一下静下来。那些人脸上诧异的表情不是因为我这么快就得知了确实消息,而是因为我一句话已将SAKURA和整个乐队的界线画得一清二楚。

娱乐圈和其他任何行业一样,暗地里卖淫嫖娼无恶不作,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再多几条花边。一旦证据确凿传媒暴光,事关名誉形象就是塌天的乱子。很明显这次警察有备而来,若没有十成把握也不会冲到家里去搜赃。我现在管不了谁有辜谁无辜,一个人坐牢比两个人好,SAKURA既已一口认下,我也只能拉得一个是一个。

之后三个多小时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与那帮老头子周旋,这种时候打死也要撑,暂停活动是一定的,但只要不立即封杀乐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待从会议室里出来我只觉自己马上就要坐倒在地上。一出门先看到HYDE惨白着脸缩在角落里,神情惊恐茫然。

我摇摇头,知道自己这会子没空去管他。顺手倒了杯热茶喝下去,继续与其他工作人员商量如何善后。一系列活动该停的停,该拖的拖。直到一切基本安排停当后已经快到晚上七八点钟。

这时一个人气急败坏跑过来说HYDE不见了。正常情形下这样事情当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目前的状况令我们不得不考虑可能出现的最坏状况。

我小声而恶毒地咒骂了一句,这是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第一次控制不住地骂出了粗口。那人没听明白,还在着急问,说什么?TETSU你说什么?我对他说没什么我跟你一起去找。然后两人搜遍了整栋大楼。 其他人也已发现这边的异状。七七八八围上来。那种情形下每个人都会变得超乎必要的神经质和紧张。

有人打HYDE手机,关机;往他家里拨电话,没人接;又有人打SAKURA家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这时有人提议报警。我全身一颤,吃惊地抬头看他,然后更加吃惊地发现竟然有不少人对那个荒谬的主意现出赞同的神情。

我立刻说,"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找。"然后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了二十分钟后打电话回办公室,说自己正送HYDE回家。

收线后我开始把所有可能的地方一个个在脑子里列出来。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但我知道我必须找到他。这是茫茫沙漠中的一棵树——我必须找到他。 一个SAKURA已经够了,我不想彩虹中再有一个人以这种方式成为业界的话题。

在开往到第三家夜总会途中手机响了。听到SAKURA的声音时我先松口气。他给我一个地址。我说,好,我马上到。然后掉转车头开过去。

按响门铃后很快有人出来,看上去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我和SAKURA之间没有话,交换了一下目光后我留下,他离开。

我走进房间,坐到床头。

在睡梦中HYDE脸上的神情仍是带了惊恐和不安。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怜悯。我对他并不比对我自己更严苛。 他还有力气哭,我想,我要有眼泪怕也只能留到公众面前博取同情去。

整晚上我都坐在HYDE旁边,脑子里象发疯一样定下以后的一步步计划--如果我运气好到可以来实现这些计划的话。


这样一天两夜没睡居然没感到丝毫倦意,我觉得很可以佩服自己一下,同时也证明人的潜力确实是无穷的。

到天亮时我决定叫醒HYDE。他必须同我一起回去,站到众人面前。

我伸手拍拍他。他睁开眼睛,先看到我,然后又看看四周。

我不说话,等他自己去明白。他小小的面孔上渐渐现出绝望而无助的神情,手指痉挛地抓皱了床单。

我硬起心肠,说,"走吧都在等你。"

HYDE坐起来,他去梳洗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肩膀轻微抽动。我以为他又要哭了,但他毕竟没有。之后就一直顺从地按着我的意思去做。那因为知道无能为力而表现出的听话和服从让我想到集中营里的犹太人。不过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也不认为自己还有耐心和义务去安慰他。

*** *** ***


去欧洲是我对公司的提议。不是担心HYDE再做出什么事来,而是无论社会公众还是公司乐队都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

公司方面没有同意SAKURA在被捕当天旋即提出的退队请求,算是顾全了双方颜面的权益之计。至于扫尾事宜已经有其他人去处理,何况我本来也没有插手的意思。不过如果将这看成我们仍未被彻底放弃的一个暗示倒还值得宽慰。

KEN一向是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的人,至于HYDE,如果时间不能治疗他,我也无能为力。


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孟姜女一哭倒长城的事几千年也只发生过一次。天地并没有因某个人的悲痛而为之变色。

在欧洲度假的日子平静又无聊。

KEN到哪里都不愁没乐子,逛商店兜马路花钱泡妞把应该修身养性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HYDE则尽情沉浸于他的悲伤写词作曲把原来拥有的世界想象得越来越完美越来越幸福。

有时候看着这俩家伙就忍不住要想,为什么只有自己撂不开手死活要守着这盘烂摊子,难道真是前世欠下的

只不过想归想做归做。"放弃掉也没什么"--这样的想法即使有也是很后来的事,当时的我根本碰一碰这个念头都不敢。每天神经绷的几乎断掉,惟恐一口气松下来从此大势便去。


忍耐毕竟是有结果的。三个月后公司一个电话通知我们回去商量年底的演唱会相关事宜。

我在电话里答应了,挂机后轻轻吁了口气,知道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

KEN走过来在我肩上一拍。我回过头。他也不说话,只笑笑地朝我吹了声口哨。

我有一点感激,毕竟二十几年的交情了。然后一转身,HYDE也正看着我,目光一接下他迅速转开了脸。

之后我们一下又变得忙碌起来。新曲子要出台,旧曲子要重改。日复一日的练习彩排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宣布YUKIHIRO作为这次LIVE的支持鼓手时每个人都已经晓得S的退出就差公告天下。

KEN听后只耸耸肩,一副"就是罢"的样子,有一天这样的事落到他头上大概也不过是这样的反应。我私心希望早了早好,表面上仍要做其遗憾惋惜状。HYDE一直低头看谱,没人知道他当时所思所想。


事情的进展几乎是难以想象的顺利,TOKYO DOME五万余张票子在四小时内被一抢而空*。以至到后来工作室中走进走出的不少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表情。

演唱会当天YUKI的表现正如我们希望。很好的技术却并不张扬。可以期待他被公众接纳只是时间问题。我和KEN也是一切顺利。唯一一个可能出状况毕竟也要登台亮相。他那灵肉分离茫然空洞的神情却产生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灯光下只见HYDE黑衣黑发,面孔雪雪白,大而凹陷眼睛里目光不时神游天外。台下观众被他那种诀别似的悲伤感动,毫不悭吝给出尖叫欢呼。

一场下来大局已定,L'arc~en~Ciel算是回来了。绷紧的弦骤然放松,这时方觉身心皆疲,我甩开KEN死拉活拖的硬拽,回到家里倒头就睡。那一夜噩梦一个接一个,每每惊醒,想到"呵没事了",立刻安心又睡,直到天明后才真正陷入无梦无欲的深眠。 到了傍晚时被一个电话叫出去,和经纪人投资公司工作人员庆祝重生。

我代表乐队发言,谢公司悉心栽培,谢歌迷热情拥戴,谢大家一贯的支持帮助鼓励监督,新的一年还请不吝指教多多关照。

大家点头哈腰闹哄哄一轮干尽,闲杂人等散去。KEN立刻开始咋咋呼呼呼朋唤友,一边抽空骂我昨天扫兴。结果是四个人换了个地方继续不醉无归。

喝到一半的时候HYDE的样子就有点不对,只是那时我酒意也有了几分,不然早将整件事扼杀在萌芽中。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TETSU,我一直在等。"

我说,"等什么?"

他恍惚地笑,"等你来问我。我一直在等,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还没待我开口,又道,"你从来都没问过,还是你什么都知道呢?"

我左右瞧瞧,KEN一向有听不见任何不想听的事情的好习惯,正用色情笑话把两个酒吧女郎逗得咯咯傻笑。YUKI被灌得不轻,看看HYDE,再看看我,最后对他所不能理解的现象采取了最明智的决断--一头栽在桌上睡了过去。

我再回过头时HYDE也已趴在桌上,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前额,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然后便没了声音。

我叹口气,转眼见到那个始作俑者还在那里傻呵呵地直乐,当下叫了一杯冰水,走过去一把抓住KEN就要往他嘴里灌,唬得他忙叫,"我没醉没醉!"

我研究了他半晌,确认他的清醒程度足以开车而不出意外,于是一人一个分别送那俩人事不知的家伙回去。

等一切停当回到家时已将近半夜,我冲了把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想起HYDE的话,对着镜子说,"你逃不出我手心",然后做了个颇诡异的鬼脸。


到第二天太阳光金亮亮,昨晚事情当忘光。大家继续若无其事共处一堂。就这样整件事情告一段落--DEATH AND REBIRTH。原来我EVA还真没白看。


*** *** ***


新生后的一个插曲是HYDE终于找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

其实那天我不过说了一句,"大石惠?是不是HYDE说过的那个?待会儿我们都在后台,有空一起来玩吧。"

结果两小时后这句话变成了,"HYDE-SAN,TECHAN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哦!"

HYDE有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问,"是谁啊?"

当此情形我又有什么话好说。

HYDE和大石惠的交往一直无风无浪,到每个人都开始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正常到了不正常的时候,他跑来和我说他播种不慎,开花结果。

我一句话打发得了HYDE,但同样的问题由其他人口中问出时分量又自不同。下一次公司开例会时原本是属于个人隐私的事就被放到台面上讲。大家各按本分地乱,终于在年底将一对新人送进婚礼殿堂。

注册是在LA,我没去观礼,只心想当新郎吻新娘时该是怎样一副奇景,然后又惊讶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恶毒。


一星期后的LIVE简直是个笑话。

不用说HYDE,我一照镜子就看到自己眼袋挂到下巴上。扑多少粉也挽救不了。只有拿墨镜遮起来算数。

但最令人FAINT的是台上我们若无其事的演,好象不知道自己多么惨不忍睹,台下FANS若无其事地叫,好象没看到我们多么惨不忍睹。我甚至开始怀疑,虽然公司从97年就开始制造"彩虹不属于视觉系"的舆论,但我们的功力真的到了可以只要音乐不要脸的地步吗?

正想到这里HYDE一个音没唱上去,在应该继续拔高的地方嘎然而止。然后晃晃脑袋没事一样继续下一句。我不知该哭该笑,只有庆幸总算别人看不见我表情。 到出去安可时我只不过眨了眨眼,HYDE已跑的无影无踪。工作人员四处摸了一圈,回来说"没有。"再问,"要不要等一会儿?"我看看表,"算了,时间到了,走吧。"

等我们回来时HYDE已经坐在后台,我咳嗽一声,想过去例行公事地训他一顿,一看到他那副疲沓的样子忽然泄气,改口招呼队员整理行装准备回程。HYDE看着我,一脸阴晴不定。要我先开口问他那是休想。若是以前或许,工作生活事业感情,嘘寒问暖排忧解难。现在大家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难不成一辈子等着别人耳提面命。就算他肯,我也早没了这份心情。


2001上半年可说无风无浪。把过去东西改头换面拿出来卖的不止我们一家。虽然圈内竞争激烈,乐队一旦上了轨道,靠着惯性总也能继续走一段。但太平静了不是好事,总有些风雨即来的前兆。不知道算是经验还是预感,我不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没想到来摊牌的却是事务所所长。

老头子一副受人所托的样子,神色不是没有一点尴尬的。我边听边想,什么时候HYDE和我说话还要委托个中间人。就算他自己提出要单飞又怎么样。一个人心思放在哪里是看得到的,我何必枉作小人。

不过他肯先打个招呼大概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能做的不过是顺着台阶往下走——队员发展各自音乐空间同时也为彼此更好配合LARUKU不会解散请大家一如即往支持帮助哈哈哈!


之后一段时间里我天天坐在制作室里神游天外,虽然对自己说是时候想想以后事情了。但真正做起来另当别论。直到某天某人拿了某张报纸,神色不豫地走到我面前。

我有点不耐烦,什么话要说就说不说就罢,一定到摆在脸上等别人亲口来问,算不想担个罪名还是怎地?然而我是LARUKU温和稳重成熟宽容的队长,只能不负众望地问,“中岛君有什么事吗?”然后在他的犹豫中继续好脾气地微笑,直到那张报纸终于递到我面前。 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去,一边问,"怎么了?"随即看到一行小字,"……我的才华和音乐理念在彩虹受到压抑"

这算什么?在LARUKU待了十年这会子来昭告天下说我们埋没了他?!

我定一定神,知道又是一场风波有待平息。总有人能先下手为强地把最任性的事做掉。手脚慢一点的就只能留下收拾残局。

他要炒作,我没义务陪他一起炒作;他耍白痴,我难不成跟他一起白痴。当初我若任他自生自灭,现在他或者会泡在烂泥里想着我的好,但我即不合拼死拼活把他拉上来,现在就活该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装聋作哑。

公司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或许到现在每个人对层出不穷的状况都已习以为常。传媒炒了几天后眼看无风无浪也没了兴致,转而寻找下一个牺牲对象。 整件事在冷静沉默中迅速摆平。我一边帮手一边无动于衷地考虑我们离沦落到只有解散才是新闻的那天不知还有多久,在此之前我应该可以留出足够时间准备自己的SOLO……

*** *** ***


Larc~en~Ciel

天空之桥。

我们齐心协力将它建起,只为触摸自己的梦想。

而当有一天终于站到桥上时,却发现那个梦想原来不过如此。而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变成无用的成年人,利己现实,百踩不死。

于是我们各自重新上路,偶尔想一想曾经的风光。

有时我会后悔为什么没在彼此厌倦前结束一切,好过拖到人心涣散;

有时我回头看到那座桥正随着时间慢慢风化崩析,心中有一点快意的悲凉。


在那被遗弃的花园里

阳光依然普照

茉莉芬芳地爬上棚架

紫罗兰微微摇摆……

即使我告诉它们

有一朵百合花变成了猪笼草

它们也永远不会

相信这样的故事……

 

完——感谢MIRROR大人LARC同人“无题”

插花:
* 我记不太清了,97的票卖空是用了4小时还是4分钟来着?如果是后者也太厉害了吧。
* 终于把这篇给凑合完了!虽然很烂且没情节,但也不见得比写SAKURA的那篇更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