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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E I
1993 TOKYO
4:00AM

“收工了。收工了。”TETSU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HYDE把吉它砸在了舞台上。“终于结束了。我都饿扁了。”
“我要回去睡觉。”SAKURA从一堆鼓里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去吃饭嘛。”HYDE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着，仰起头恳求着说。
“我很累啊！！不要拉我的衣服啦。”
“去喝两杯吧，庆祝 TOKYO LIVE HOUSE 初夜成功。”KEN就象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已经跑到吧台前去要酒了。
“我去。”TETSU说着，向一张空桌子走去。午夜的高潮过后，凌晨的LIVE HOUSE有些落寞。BASS被放回盒子里时发出小小的轰鸣声，安静的舞台使自己象一个失落的演员。这个时候酒有助于转换角色。这是TETSU喜欢在LIVE后来两杯的理由之一。再说，今天的LIVE的确很成功。
“SAKURA，你去不去啊？”
“无所谓。”
“可是人家想去嘛。”HYDE简直就是把整个人吊在了SAKURA的身上了。“好不好嘛？”

4:30AM

TETSU喝干了他的第2杯啤酒。
“TECHAN真的只喝两杯耶！”HYDE坐在他的对面，仍穿着 LIVE时的白色裙子，但是却似乎不经意地叉开着腿坐着，弄得TETSU象作错了事似的一直低着头。
“因为再喝的话，就没有人开车送你回家啦。小傻瓜。”KEN隔着桌子俯过身来，爱抚地摸了摸HYDE的头。
“咿――”HYDE对着KEN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很可爱的鬼脸。

HYDE喜欢被当作小孩子一样对待着。TETSU注视着HYDE一前一后地晃动着两条够不到地板的腿，他表情就象一个很小的小女孩。那是一种与年龄不和的天真。HYDE知道自己的娇小留给别人的印象，并且善加利用。有的时候，他就想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HYDE似乎有些喝醉了。他坐到SAKURA的身上，开始嘟嘟囔囔地说他想要对面女孩桌上的那种蓝色的冰淇淋。“可是SAKURA－CHAN，那个真的很好看呀！TECHAN你说是不是嘛，TECHAN――”
SAKURA仍在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但也开始被HYDE搞得心烦意乱。最后还是TETSU站起来，到吧台去取HYDE要的“蓝色冰点”。他听到KEN在身后说：“POOR TECHAN，你这样要把HAIDO惯坏了。”

“咦，HAIDO呢？”TETSU端着那杯中看不中吃的冰淇淋回来，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欢呼，不禁有些失望。
“厕所吧，我想。”KEN的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个Waitress的ass上，连头也懒得回。
SAKURA突然站了起来。
“去哪？” TETSU问。SAKURA只是很简短地回答道“买烟。”
KEN照样在他的身后大叫“给我带一包。”

4:52AM

SAKURA推开那扇画着烟斗的门，HYDE果然在里面。他看着他斜斜地依在洗手台旁，突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无数马赛克反射着HYDE的影像，披散的棕色长发，只扣了一颗钮扣的的衬衫，弄皱了的裙子，有些化开的口红……SAKURA深深吸了一口气，向他走去，一把抱住了他。

HYDE感受着SAKURA有些粗暴的吻，他顺从地张开嘴，让SAKURA更深地舔噬着他的口腔，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喉头细小的颤抖使得SAKURA越发兴奋起来，他的手掌滑过细小的腰肢向下移去，“啊……SAKURU……”滚烫而柔软的触感和粗暴有力的动作夹杂在一起，HYDE闭上眼睛，轻轻地呜咽着。SAKURA撩起白色的裙子，抚摸着他大腿的内侧，“SOFT……”他呼吸的热气吐在HYDE的耳际。“啊，不要……SAKURA……”HDYE开始喘息，挣扎着想推开SAKURA伸进来的手，“在这里……会有人……”HYDE看着SAKURA把自己的内裤扔在白色马赛克的地砖上，开始害怕起来。
“啊……SAKURA……啊……轻一点……”
“嘘……”SAKURA 从后面抱着他，用自己的腿把HYDE的双腿分开，把手指插入他的体内。HYDE的脸被疼痛扭曲着，他努力地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目光乞求着SARURA的吻。“这样好点吗？”SAKURA放慢了抽动的速度。“啊……嗯……”听着HYDE的呻吟渐渐被喘息声替代，SAKURA把手指抽了出来。“啊！！！！！！！”撕裂的痛感使他挣脱了SAKURA的手掌尖叫了出来，但是SAKURA紧紧地抓住了他，他炙热的器官更用力地顶入了HYDE的身体，巨大的摩擦力所造成的热量使那个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在SAKURA的怀抱里扭动着,呻吟着……

5:18AM

HYDE无力地靠在SAKURA的身上，厕所里有一只水箱漏了，水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SAKURA点起一支香烟。

“我真想一直这样呆着。”HYDE叹了一口气。
SAKURA笑了笑，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好象与HYDE作对似的，SAKURA的手机响了。

“HYDE，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跟TETSU他们说一下。”SAKURA轻轻地推开HYDE站了起来。
“但是……”
“嗒。”厕所的门关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5:22AM

“HYDE去了多久啊？？”TETSU第N次看表时，KEN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不会淹死在粪坑里吧？？”
TETSU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他的确在担心，HYDE会不会喝多了胃不舒服？难道太累了在厕所里睡着了？“我去看看吧！”

“HYDE！你怎么搞的，那么久……”TETSU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HYDE靠在洗手台上，他的衬衫全湿透了，贴在身上，透出雪白的肌肤和深色的乳晕，他的裙子变成了堆乱七八糟的织物，一直撩到大腿的根部。
“TECHAN？”HYDE抬起头来。TETSU并没有看他，他在盯着地上的血迹。红色的血滴，在白色的马赛克地砖上特别显眼。
“HYDE，SAKURA呢？”TETSU迟疑着，试探着问。
“他有事先走了，叫我和你说一声……”HYDE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下子捂住了嘴。太迟了，他看到TETSU磨牙的样子，知道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和他在这里……”TETSU仍然盯着地上。“你和他说好的吗？如果有人进来呢？”
“我们没有……”
TETSU叹了口气，“HYDE，这里不是大阪，你不要太任性了。”他打开门，“快点回去吧，五点多了。”
“TETSU”
“什么？”
“我走不动。”

TETSU走过去，把HYDE扶起来，他感到那个小小的肉体安全地贴在他的身边，好象一个疲惫的孩子贴着家长。

finale II

6:23 AM

TETSU筋疲力尽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他和HYDE的公寓的门。天哪，怀里的小猪不但沉得要命，而且还在一面流口水一面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推开HYDE房间的门，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衣服，素描本，游戏机的遥控器……把这只小猪轻轻地卸在床上。

“嗯……”
“HAIDO，醒一醒，你的衣服都湿了，这样睡会着凉的。”
“嗯！”是抗议的声音。
“HAIDO，听话，起来洗澡啦！”
没有反应。

TETSU叹了一口气，动手去脱下HYDE身上的衣服，当他看到那条沾有血迹的内裤时，不禁皱了皱眉，把它也扯了下来。HYDE的身体抽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要惊醒的样子，TETSU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将凌乱的头发理顺，把被子一直压到他的下巴。
HYDE的脸恢复了恬静，将头向枕头里拱了拱，又沉沉地睡去了。他最后看了他一眼，抱起那堆脏衣服向门口走去。

2：35 PM

“TETSU！！！！！！！！！！！！！！！！！！”
TETSU正在厨房里洗碗，吓得手里的碗都要掉了。
“TETSU！TETSU！TETSU……”
他急忙扔下手中的碗，冲到HYDE的房间，“怎么了？”
HYDE半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TETSU，我的衣服呢？？”
“我拿去洗了呀。”
HYDE侧耳倾听，厕所里好象是有洗衣机的轰鸣声。
“那我那条白色的裙子呢？”
“也……”TETSU突然想起来了。“对不起我……”
“我跟你说过这条裙子一定要送干洗的呀！你明知道我最最喜欢这条裙子的……”HYDE的小嘴一点一点地扁下去，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TETSU最吃不消的就是这一套了。
果然，TETSU开始求饶了。“HAIDO，不要这样嘛，我都说了对不起了。”
“哼。”
“好了啦，HAIDO，快起来吃下午茶了。我有买甜甜圈哦，还煮了香喷喷的咖啡……”
看来对付HYDE利诱比较有效。“我要在床上吃。”
“不可以！”TETSU吓了一跳，“我刚刚把你的狗窝扫干净。”
“但是人家坐着好痛哦。”
“活该。”

骂归骂，TETSU还是去取了托盘，端了咖啡走进来。
“我真的是把他宠坏了。”他自言自语着。

是想看继续甜蜜的生活下去呢，还是……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要开始欺负HYDE了哦。

finale III

NIGHT AGAIN

即使是晚上，HYDE也戴着墨镜，这个习惯是不是从SAKURA那里学来的呢？TETSE很担心这个大色弱会绊死在舞台的某根电线上，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谁也没有提及昨晚的事。

SAKURA看到HYDE 的时候，还是和平时一样随便地摸了摸他的头，用他一贯的口吻说了句“hey, baby. Pretty tonight.”就跑去伺弄他的那套鼓去了。
HYDE有点失望的样子，他是期盼着SAKURA给他一个吻的。

KEN靠在鼓架边和SAKURA说他昨晚的艳情，“SAKURA，你昨天那么早跑掉真是可惜呀……”
SAKURA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向HYDE站立的地方瞟了一眼。

“准备好了吗？”TETSU挎着BASS跑过来。
“HYDE，你今天不要再唱错歌词了哦。”KEN跟在他的后面，回头对HYDE说。

“TE－CHAN，你先回家好不好？”当TETSU打开车门时，HYDE突然说道。
“干什么，要喝酒的话，我陪你去好了。”TETSU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不是，我……”
“如果你要去找SAKURA的话，他和KEN一起走了。”
HYDE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在你去换衣服的时候。”
HYDE咬着下嘴唇。
“上车吧。”
HYDE仍然站在那里，他的嘴唇有些颤抖，好象要哭出来的样子。TETSU把表情放柔和了，
走过去把他搂到怀里。“HAIDO，HAIDO，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
“Love at first sight ？”
“嗯。”HYDE把头埋在TETSU的胸前，他的脸有一点发烫。
“即使他把你当作sex toy？”
HYDE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他从TETSU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TETSU也冷冷地看着他，“的确不关我的事。你喜欢SAKURA不关我的事，你发花痴穿裙子勾引人家不关我的事，你喜欢在厕所里被他干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不要忘记你跑到东京是来干什么的。你今天又唱错词又跑调，还差点把MIC掉在地上，我一直忍着没说。
HYDE，你不要太任性了！”

HYDE好象被掴了一掌一样怔怔地看着TETSU。从来，从来TETSU就是那样的温柔，那样宽容地包容着他的一切，那样体贴地为他，不，为乐队打点一切。他不敢看TETSU那双冰冷的眼睛，“TETSU……”

TETSU钻进车里，等了一会儿，HYDE仍然站在那里，他只有叹了一口气，发动了汽车……

驶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夜风从敞开的车窗里灌进来。TETSU开始想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但是他相信自己当时和现在一样是冷静的。是自己把他宠坏了。HAIDO并不是小孩子，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会被那天真的眼神，那些撒娇的话音，那个小巧的身体所
欺骗。但是他的任性，他的固执，又太象一个宠坏了的孩子。他想从此以后，HYDE大概再也不会向他撒娇，用拖长的声音叫他“TE－CHAN”，赖在床上要他去烧咖啡……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是他自己切断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他要自己不要忘记自己到东京来的目的，他要求KEN退学时所作出的承诺。

高速公路的荧光标志象排列整齐的萤火虫一个接一个地飞过，前面的道路在微光着摇曳着。TETSU看了一下表，4:30AM。是新的一天了。有很多事情要做，LIVE HOUSE的演出只是第一步，他从衣袋里掏出L’ARC的试听带塞进卡座中，开始考虑和唱片公司接触的事。

HYDE看着TETSU的车扬长而去，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4：30 AM

HYDE站在SAKURA寓所的门前。

SAKUR从来没有邀请过HYDE到他的家来，或者说，他没有邀请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到他的家里来。但是他知道SAKURA住在这里，有好几次都跟踪他到了这里。

SAKURA不在家。他在台阶上坐下，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是SAKURA忘在桌上的。没有打火机。他把玩着烟盒，原来SAKURA喜欢这个牌子的香烟，MILD SEVEN……

他发现对于SAKURA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东京人，现任L’ARC的鼓手，周一到周五晚上9:00会到TOKYO LIVE HOUSE为他们打鼓，周末练习时也会出现，有时会迟到又早退，搞得TETSU很生气，有时会和KEN出去调女人，喝酒的话也会奉陪到底……
还有什么？他平时都在干什么？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还是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送上门来的傻瓜？也许自己真的象TE－CHAN说的那样只是个任性的孩子，看到橱窗里那个美丽的玩具，就吵着闹着要把它搞到手？

他回想起第一次看到SAKURA 的情景，在车站上，那个一身黑衣的人立刻抓住了他的视线。当他摘下墨镜和他握手时，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心跳。It is love at first sight. 他仍然相信着这句话。

6:40 AM

“HYDE，你怎么会在这里？”
SAKURA看到靠在自己门前的娇小的人影，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HYDE的身躯柔弱地倚在门框上，他的一只手枕在脑后，衣服被带了起来，露出腰间一块雪白的皮肤。
“SAKURA？”HYDE惊醒了，用手背揉着眼睛，扶着门框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