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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by mirror

No subject
(tete的视角)
最近我在想一件很奇妙的事,关于hyde。
他真是个妙人,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个少年。从十年前认识他时起,天使样少年,甜美的少年,少女般的少年,惨绿少年,全部是他。然后,他突然间老了,是“突然”,一下子,快得我来不及看清当中的过程,他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凌乱的散发,腻而无光,面颊上肌肉块块松弛欲坠,毛孔粗大且不肯吸粉,妆打上去与皮肤间的空隙可伸进一只手。最匪夷的是他安之若素,干脆画个黑眼圈,昭示一切又遮掩一切。
丑陋,粗痞,自暴自弃。
才三十出头的男人,转眼变成这样,并且在事业最高峰。
我一时无法接受现实,印象中hyde依然是个少年,以至每天看见他反倒有种陌生感。
这算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饭碗不保终不悔?
在歌迷介意之前,我要先介意。
等到米饭班主某日忽然翻脸,跳楼也来不及。

八岁的时候,我相信上帝的存在。
十三岁时,我依然相信上帝存在,虽然他不会眷顾我这样普通的羔羊。
十六岁的时候,我相信奇迹会发生。
二十岁时,我依然相信奇迹会发生,只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直到91年,我恍然发现,上帝虽然关上了门,但又打开了窗。
因为那时的我遇见那时的hyde。
就在梦想的云梯越架越高,他老人家却“砰”地关上了唯一的天窗。
没关系。我咬咬牙,我可以自己凿个洞自己钻出去。

当然hyde 不同。他大概认为他肯结婚过所谓太平日子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有的时候我真恨不能掐死他。
过去因为他美丽,我有所忌惮。现在不同了。
他抱怨现场音效不好,我直接回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直是录音室英雄。”
诸如此类。十分痛快。
起初他会凝视我数秒,不言。但很快地,无论我说什么,他至多耸耸肩装做不在意(或是真不在意),面不改色。
Hyde,不能怪我态度转变太快,是你先不给我时间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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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我不生气呀所以你也别生气哦~~~
这样没人说我懒了吧?逼稿的后果就是这个:P

无标题2-2

啦啦啦~~~假装大家都不认识我,我就要走啦!
还是离tete很远啊!

~~~~~~~~~~~~~~~~~~~~~~~`
2000年演唱会结束时,hyde没有出来安可,跑得不知所踪,真正神龙见首不见尾.
回休息室后,ken一直偷看我的脸色,我没反应.他忽然感叹一声:"hyde的嗓子,过去真如珍珠一样圆润啊!"
我顺口接:"现在也圆润,不过是鱼眼珠."
好死不死hyde偏偏这时候推门进来,叼着烟,一副没事儿人似的.
我可以发誓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一字不漏.
但咱们三个不愧是十年的同伴,装傻的功夫都是一等一.
hyde咧咧嘴(算是个笑容):"刚才内急,先溜了,不好意思哦."
我笑嘻嘻回答他:"没关系,你少露会儿面更好,蒙得观众一时算一时."
ken在我背后猛捅一下,我大喝一声:"要走了!各人东西各人收拾好!"
事情总是这样,跟你较劲儿的往往不是当事人.

私底下,ken和我说:"过去从没见你这么针对过谁,犯得着和老伙计翻脸么?"
我很真诚地说:"也就是老伙计我才会口没遮拦,要换了别人我还不敢哪!"
ken说:"你别过火了,不然别怪我不帮你."
我暗自嘀咕反正你也没起过啥好作用,对他唯唯诺诺保证一番.
一个人的时候,我又想,就算hyde和我翻脸又怎样,他离开彩虹,还能干什么?不过以他那种脑结构,恐怕不会想这么多.
我想象,他会弹弹烟灰,说:"够了,tetsu,我走,你满意了?你总可以得偿所愿的,不是吗?"
然后乐队对外宣称由于彩虹队长与主唱意见不和导致乐队解散,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打出桃红色大标题"队长苦苦相逼,主唱离队出走?----彩虹解散惊爆内幕"等等.
届时我又成为一切事故的制造者和承担者,众矢之的,万恶之源,从过去到现在.
说不定还有望出现一段凄婉刺激的禁断三角恋情.

天地良心.我从未插手hyde任何事情.除做彩虹的队长外还做错了什么?
ken说的对,我或许该有所收敛了.

no subject3

其实不挖苦hyde并不难,难的是要继续和他交谈。
天气一热,我就开始烦躁,公平地对每个人发脾气,除了hyde。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回答"哦""这样呀""随你便"。
吃工作餐的时候,他坐我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嚼,忽然对我说:"69最近很忙吧,要注意休息哦。"
我十分意外,一抬头,正对上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笑。
"眼袋都搭拉到下巴了。"
我下意识一摸下巴,ken把一口饭扑哧全喷到旁边录音师身上。
那人万分惨烈地"哇啊~~~~"一声疾呼将筷子以忍者鸦天狗发暗器的手法激射出去,又踉跄后退,哗啦撞倒了椅子,眼看着还要引发更大的多米诺效应,我一伸手将他揽住,很大声地对他说:"ご~~~~~み!"
然后无视两个目瞪口呆的肇事者,拉过椅子坐下,继续吃饭。
看看,始终是我在替他们擦屁股。
够了。
即使我还是需要母鸡下蛋,但我不再听母鸡唱歌。
我说过,一切都不同了,你,和我,十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可能只是外貌。hyde,即使可以装做不在乎,画浓重的眼影,在舞台上放肆地扭动身躯,歇斯底里地嘶吼,你我都知道有什么是不同了。

晚上回家打开电视,看到NHK正在放我们的演唱会,立刻转台。
受不了,白天对着那些家伙,难道晚上回家还要对着他们?
但是没什么感兴趣的节目,把遥控器从1换到30再转回来,还是没有,烦。
干脆关掉电视,胡乱拣张CD塞进音响,然后泡进浴缸。
一个悠扬的女声唱:
"在你那被遗弃的花园里,
阳光依然普照
茉莉芬芳地爬上棚架
紫罗兰微微摇摆……"
开玩笑。花开几度还可以一样红么?看看hyde,活生生的血肉实例。

"这些你亲手种下的鲜花
即使我告诉它们
关于你突然的消失
它们也永远不会
相信这个故事……"
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最终大家都会忘记,某年某月某日遇见过某人做过某事。真的。
即使是当年的如花美眷……我叹息,没想到自己是这么恋旧的人,于是原谅自己对hyde的刻薄。

浴缸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变冷,我就是那只在锅里游泳时一点一点地被煮熟的青蛙,直到关节开始隐隐作痛才知道应该起身。
遗弃的花园……
哪来的破唱片?

**********
每次写一点点……

录音室里调BASS时,我无意识地弹出昨天的调子,在你那被遗弃的花园里……
“茉莉芬芳地爬上棚架
紫罗兰微微摇摆~~”
“百合花忽然长成了猪笼草……”
“なに?”
“没什么……ken你知道这个啊?”
“废话~你以为我是谁哦?”
“如果可以说不知道的话就好了。”
“恩?techan你这么说就伤感情啦~~>_<”
那胖子一个猛子扑过来狠狠抱住我,满脸胡渣滓眼看就要蹭上来,我怒喝:“住手!恶心死了!”
一面扎手扎脚把他扒拉开。
“hyde跑哪儿去了?”
“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我怎么知道。”
“那yuki又在哪儿?”
“你以为只有hyde有脚吗?”
胖子哼哼着摇摇晃晃走出录音室。
“站住!你又去哪里!”
“这些你亲手种下的鲜花~~~”
随着“砰”的关门声,我的最后一线耐心宣告崩溃。
妈的!都跟我耍大牌!
把BASS往地上一撂我也出了录音室,对身后工作人员的呼喊置若罔闻.
一口气跑到天台上,我胡乱摸着身上的口袋,想掏出支烟点上,楞楞地拍了好一会儿
衣服,忽然想起我根本就不吸烟。怎么这么傻。偌大的天台上回旋着空旷的风,我靠在栏杆上,恍惚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人潮车水马龙的都市,一切渺小而清晰不似真物。
很久以前我们都是开在深谷中的幽兰,神秘美丽,纯洁脆弱。现在我们是长在路边的无名杂草,不变应万变,且百踏不死。
是的我们都老了。很自然的事。
只是现在,至少现在让我装做还未发现这个事实吧。
我低声唱:
“It isn't me
We have some seed
Let me clip
Your dirty wings……”

“Don't hurt yourself
I want some help
To help myself”
“猪笼草?”
大吃一惊下脱口而出。
我循歌声往天台某角落望去,果然是他,正挑着眉梢,询问的表情。同过去一样的小动作,但已没了那无限娇俏。我忽然心酸,他还是这么的瘦小,缩在栏杆的阴影里让人几乎看不见,但裸露的手臂不复少年的纤细,面部块块分崩离析的肌肉的轮廓即使在阴影里依然清晰。他是否知道这些?
心境在夏日的阳光下,从未有过的平和.
“你一直在这里吗?”语气中不期然的温柔令自己也在瞬间惶惑.
沉如黑潭的眼中闪过一丝水晶的光泽,是我看错了么?晶莹透明的眼睛,他甜美的笑颜如花……
“老了,没办法。”
天台空寂的风穿过。
他了然于心的笑。
“是。我们都老了。”我微笑,走到他身边坐下。
“I'm worse at what I do best
And for this gift I feel blessed……”
“喂,该试音呢,怎么没去?”
“不是说了?年纪大了想补个觉。”
呃……我还以为他刚才听到我叫他猪笼草……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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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真是好勤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