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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
by sh-konkon

“快点快点拿来啦!还蒸什么啊?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可不要喝螃蟹汤!”tetsu已经等不及了,在那里敲着桌子直嚷嚷。Ryo这时不禁哈哈大笑。
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刚要起身去关火,den却比我先站起来了:“嗨咿,我来吧,我离厨房近一点……”说完一头钻进了厨房,毫不理会身后tetsu在那儿“好老婆好老婆”地讽刺。
不一会儿,肥美新鲜的螃蟹就摆上了桌。这是今天在大阪的机场附近买来的,我最喜欢的毛蟹。之前吃过一次就忘不掉。
“酒!”tetsu“当”地一声把一瓶酒放上桌,又拿出4个杯子,“你的、你的、我的、你……嗯??”他拿着最后一只杯子的手在den的面前刚要放下,又立刻缩回去,“不行不行,这家伙在禁酒中!给他一杯乌龙茶。”
“什么啊?”den和他抢杯子,“不是禁酒中啦,是‘减酒中’、‘减酒中’吧?是不是?leader??”他抢不到,便回头向我讨公道。
我把“七星”熄灭在烟灰缸里,笑眯眯地对他说:“对,是‘减酒中’呐!冰箱里还有啤酒,今天特准你喝一罐。”
“可恨…………”嘴里虽然在骂,他却已经悻悻地站起来往冰箱那里走了。Tetsu冲着他的背影发出胜利的笑声。
阵阵诱人的香气把我的注意力吸了过来。看着桌上的被汤汁包裹的毛蟹,我“哈、哈、哈”地学了几声狗喘气,又搓搓手:“耶~~~~~~先开动了——”
但是我的“狗爪”还没有扑到螃蟹跟前,电话铃却突然响了。
“八嘎……”我无限遗憾地站起身去接电话,并眼睁睁看着自己挑中的那只大螃蟹被ryo挟进了自己的盘子里,还冲我举举筷子表示抱歉。
“吃把吃吧……”我一边向他回敬以手势,一边对着听筒说了声:“moshi,moshi?”
“sa、sakura?”
对方简短的问了一句。
“嗯?”我愣住了。同时头脑在飞快地搜寻着可能的声音主人,“你是……”
“sakura,是我……”
“咣”地一下,我头脑中的影像定格了。是他吗……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转了个身,背对着正在吃喝的3个人。
“是你啊,呵呵……”我想给他一个轻松自然的笑,可好象不太成功,“呐,很久不见了哦……”
“嗯。可不是嘛,自从……”对方忽然顿了一下,重新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你最近很忙吗?”
“忙、忙?不,不是很忙,就是一些例行的live。”我为找到了一些可以进行的话题而高兴,“哪有你们忙啊。听ken说,你们各自都准备solo了,是吧?那很了不起呐!”
话筒另一头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是吗,原来sakura也是这么想的?”接着他低低地说。
不是……我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一个真实的声音。但表面的那个我却不承认自己说错了话:“可你们每个人都很有才能不是吗,每个人都可以顶得了一个乐队呐!不象我们,呵……”
我笑了一下,下意识地向桌子那里看了看——ryo和den正忙着互相谦让,只有tetsu一脸严肃地看向这边。
“不抱在一起的话,就什么也干不成啊……”我急忙转回头。
“嗯。可是……”他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不要谈这个了吧。工作上的事留到工作时间再谈……”说到这里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嗯嗯。啊,大石……不,妻子好吗?”
“妻子”这个词从我口中说出来时,听上去竟是那样的古怪。连他也被逗笑了。
“什么啊……还‘妻子’呢……哈哈哈……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词哟~”
“老婆、老婆。”我边笑边纠正。忽然间找到了过去的感觉,“老婆,好么?”
“很好……我们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的声音很镇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生了??什么时候的事??男的女的?”
“8月。是女孩子,和我想的一样。”
“太好了…………”除此之外,我几乎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这太好了!太好了hyde!”
“你……”
“嗯?”
“你…………你想看看我的孩子吗?我的……”
突然我发现自己玩着电话线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住了。于是我把电话夹在颈肩,拼命想用另一手去解开它。
“啊?”
“你来吗?”
“嗯,哎……”我莽撞地一使劲,电话线拖动电话机,伴随着一声巨响跌到了地上。我慌忙将它捡起来,对着话筒大声地“喂喂”了几下,没听见回音,于是又狠狠摇了两下话筒。
“好吵——你在干什么啊??!不来吃我们可都吃光了!”
背后传来tetsu非常不满的吼声。而我却只顾对着电话“喂”个不停,直到听见对方说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电话刚才被我弄掉了,抱歉呐……”
“什么人啊??一个电话打得让你连毛蟹也不吃了……女朋友?还是旧情人?哈哈哈~~”tetsu一定是醉了。他本来就是非常容易醉的人,而一醉起来,他讲话的声音就高到令人耳膜发疼的地步。我捂着话筒也不行。
“他们也在?”hyde问我。
“嗯。啊,我们,我们正在吃螃蟹哟,大阪的毛蟹,大阪的。”我傻瓜一样对着电话机直点头。
“啊——大阪的毛蟹呐~~~”他感叹着说,“好想吃哟……”
又是沉默。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那么好吃的东西可别错过了,再见吧……”
“哎??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听见他要挂电话,我忽然着急了,“你刚刚说的……”
“什么?”
“孩子的事……”我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笨蛋舌头也有点不利索,“我、我我真的可以去看?”
电话那头他笑了:“当然了。”
“嗯嗯,好的……”我将近期的安排在头脑中以最快的速度过了一遍,找出最空的一天来,“下星期?”
“可以,什么时候?”
“星期5?”
“完全可以。”他的回答很爽快,我心头一宽。
“那就这么定了!来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挂上电话,我回到桌旁,锅里的螃蟹已经只剩下又瘦又小、孤苦伶仃的几个,赖趴趴地泡在半冷的汤汁中。
“可悲啊,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super-leader吗?”我一半是生气,一半是打趣,还有一半是心不在焉地说着,从中捞起一只堆在盘子里。可当我的眼睛和这只螃蟹火柴头一样的复眼四目相对时,却忽然间没了胃口。
“我先声明,我只吃了2只……”den假装紧张地摆摆手。
“谁叫你磨磨蹭蹭的?ダメ人間!”tetsu正靠在墙上,用一根蟹爪尖懒洋洋地剃着牙。
“呼,ダメ人間……”我苦笑着摇摇头,一把拧下一条蟹腿。虽然听已经惯了tetsu骂声,但此刻我想起的却是他的声音——他说的:
“没关系哟,因为是ダメ人間嘛~”
很柔和,很愉悦。说是娇嗔也不过份。和tetsu满是酸臭讥讽的东京腔有天壤之别。
我真的那么差劲吗?差劲到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这么叫自己。而且又那么怀旧,怀旧得连别人给的一个绰号都舍不得丢掉。我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优点可言?
想着想着,盘子里的毛蟹已被我利索地大卸八块。然后把每一块都当成自己,咔啦咔啦地狠狠咬下去。
“喂!刚才,是不是……那个人啊?”
趁着“大阪夫妇”在厨房洗盘子聊天,tetsu很郑重地将双肘搁在桌上,上半身向我倾过来小声地问。说实话,他的敏感度和直觉度真是好过头了,每次都让我避之不及又无处藏身。
“什么啊……”我心烦意乱地灌了几口酒,因为知道骗不过他。
“H……”他直盯着我的脸,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刺激我,看我的反应,“y………”
“是又怎么样?”我没好气地打断他,“和你没有关系吧?”
“哼——嗯”他猛然直起身子后,又重新靠在了墙上,“对了,听说他当爸爸了呐,真幸福啊~~”
“不是很好吗?”我假装得意洋洋。
“那,既然这么‘幸福’,还来找你干什么?”tetsu飞快地回了我一句。
我刚刚喝下的一口酒,差一点从鼻孔里冒出来。
“你、你说什么?!”我皱着眉头把杯子往桌子上“咚”地一放。
一定是我被酒呛到的脸看上去既痛苦又可怕,tetsu不吭气了,拿着空杯子很不爽地把玩,又把它放到嘴边咔咔地啃。看上去就好像我刚刚蛮横无理地训了他一样。
我只有让步。没办法,谁叫他比我小?跟他认识6年了我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表面看起来他怕我,实际上,天知道我多怕他。
“那……其实……”因为稍稍有些自责,我把酒杯拿在手里摇晃着,呆呆地看着杯底上那最后一点酒,结结巴巴地说,“其实……人家也只是来问个好。”可是话才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说谎。”tetsu简短地说完,又继续啃他的杯子口。
谎话如此简单迅速地被揭穿,把我搞得窘迫不堪,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啧了一下舌,狼狈地憋出几个字:“tetsu……偷听,别人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啊——”
“呼呼~”他果然笑了。只要看到我出糗,他就肯定会笑。
“‘星期五!来之前我会打电话!’”他拉长声音学我的声调口气,“谁听不见啊!!”
我自嘲地苦笑,懒得和他理论。
我一不说话,他就来劲了。
“我说,他到底找你干什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忙自己的solo嘛?难不成他想找你帮忙…………开玩笑!你是ZIGZO的leader耶!怎么可以随便借给他?!不给!”他把我说的象是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可以借来借去。
我觉得这件事非得澄清一下不可:“谁说人家找我帮忙了?他是请我去看看他的孩子!你别自说自话不好?”
tetsu张大了嘴巴刚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然后一个人悻悻地小声嘀咕着:“小孩……小孩有什么好?很吵啊……”
我笑了:他可是最喜欢说自己是小孩的人,难得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之后我们4个仍然聊天。直到我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tetsu都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那个星期五——好像时间对给我这个越来越想把它留住的人的赏赐,就是流的越来越快。
接近中午时我从才阳光中苏醒。
“啊,早上好,阳光,早上好,小鸟——”我像从前曾做过的那样伸着懒腰自言自语。
今天的感觉和往日不同,刚刚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而现在,我的思绪仍然没从那个梦中抽身,所以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回了过去的那个樱泽泰德,无忧无虑一身轻松。然后,我决定就带着这样的心情,去见他。
去他家之前,我绕了一趟大阪,在那里的土产屋里挑了很多毛蟹一路带回东京。我记得他说他想吃。
照着他说的路线,我找到了他的别墅,一栋好大好漂亮的房子,不过也是我一住进去就浑身不舒服的那种。从站在门前到找到门铃,共用了8秒。而从彷徨不定到按响门铃,用了半分钟。
开门的,是笑盈盈的大石、不、是宝井太太。
“啊~终于来了!欢迎欢迎——”
虽然生过了孩子,她的身材却一点没走样,依然轻盈苗条,笑容也是职业的。不过,比起hyde从前迷恋的那个她,现在她更象一个勤勤恳恳的主妇。
她一面殷勤地接过我手上的螃蟹,一面笑眯眯地递上拖鞋:“太感谢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哦~~我去叫秀人来。请这边坐,别客气,樱泽桑~~”她很会招呼客人,有种迷人的气质。
“秀人?秀人?”她甜甜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这时我抬头望了望整个房间,屋顶是欧式的拱顶,中间吊着一盏豪华漂亮水晶吊灯,晶莹剃透的水晶碎片在太阳光中折射出五彩的光。
到了晚上,打开灯,这该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着迷地望着它,陷入了想象……
“sakura?sa……”
“嗯?”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来了。慌忙低下头,首先闯进眼睛的却是他那头金得几乎呈白色的长发。好扎眼。
“sakura?你在呆看什么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朝我笑,又顺着我的目光向上看,“啊,那个水晶的灯啊,很漂亮吧?我在哪里买的来着……嗯……柏林?不对不对……”
他出神地看着灯时,我则偷偷地瞥着他的脸。
和我一样,过去他面部优雅圆润的线条,现在已稍稍变得有点松弛无力。毕竟,我们都不年轻了呢。
“是洛杉矶……”他忽然看向我,我急忙转移视线。
“一定很贵吧~~真有钱呐!”我着打哈哈,目光无主地在房间里乱扫。
“不是最贵的,比这贵的多着呢。”他停了一下,随后笑了,“什么嘛,我们的谈话非得从这个吊灯开始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得没错!那么我们就不谈它了……”边说我边往后挪腿想去坐沙发。可它却比我想象中的要近,结果我一脚撞上沙发底座,然后就跟个笨蛋一样翻倒在上面。
“噗呵呵呵——”他忍不住笑出声,又无奈地摇摇头,“sakura啊,你怎么……还是这个冒冒失失的样子呢~~”
我忙不迭地调整好坐姿:“哎、哎!没办法啊,ダメ人間啰。”
“ダメ人間……”他笑着低声重复了一遍。
“来,喝杯茶吧——”这时宝井太太端着两杯茶走过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樱泽桑?”
“啊,谢谢谢谢!”我郑重其事地接过杯子并朝她鞠了一躬,可不知为什么她捂着嘴笑起来。
“唉,樱泽桑真是……”她说的最后几个字我没听清楚。
“啊?什么?”我抬头诚恳地询问,她慌忙笑着解释,“哎!没什么没什么……”hyde朝她看了一眼:“megumi?你也坐下一起聊好吗?”
“唔~”她摇摇头,看看他又看看我,“不用了,我在这里的话,樱泽桑会觉得拘束的。你们聊吧,我还有事情做……”说完鞠了一躬就要转身离开。
“呃,哎——”我想喊住她,却在称呼上犯了难。
好在她知道我是想和她说话:“什么事?樱泽桑?”
“那个……不用喊‘樱泽桑’,叫‘sakura’就行了!”
“好的。那么你叫我‘megumi’也就可以了~”说完她又捂着嘴笑了,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然后和hyde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走开了。
很多女人在我面前都会露出这样的笑,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我还是觉得纳闷——
“我很可笑吗?”她走了以后,我不禁疑惑地问hyde。
他笑了一下:“不是哦,她是觉得你很可爱……”
“可、可爱哪……”我更迷惑了。32岁的大男人还被人说成可爱……可我已经很努力地在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成熟了,自从那件事以后…………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看去,他正端着茶杯,认真地喝了一口。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彼此的相貌、性情也都改变了不少,可同一个人毕竟是同一个人啊~~~~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情,和当初那个常常坐在我身边同我说笑的人还是那么相似。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瞬间钻进了心窝,我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他一抬眼,正好看见我的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啊啦……怎么了?”
“头发染成那种金色的了呢,我在看……”
“嗯。”他拽过面颊旁边的一绺发梢,孩子气地瞅了瞅,“想变成外国人。”
“呵呵?真的?”他时常会冒出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啊,说起来,我们队里的那些家伙曾经有一次想偷偷把我的头发染成金的呐!”我趁势说道。
“哎?怎么回事?”他好奇地瞪着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那么大那么漂亮,几乎没怎么改变。
“是ryo说的,他们想等我睡着后……”我调侃着这个小插曲,“可是没有一个能等到我睡着的,全部在我之前趴下了哦~~”
“啊……嗯!再给我讲讲你们的事情好吗?”他好像很有兴趣。
“这样啊……好哩!记得有一次坐飞机,你知道吗?tetsu……我们的那个tetsu哟!是很怕坐飞机的呢……”我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一说起那些家伙的事来自己会是这样的滔滔不绝,甚至快忘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也许是长期作节目留下的后遗症,我的笑话一个接着一个,可却根本忘了等他的反应。
直到讲完den的一个笑话时我才突然间意识到这件事。而等我看他时,他正带着淡淡一层笑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瞪着茶几的玻璃板发呆。
我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我忘了。我竟然把他忘记了……
我忽然记起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么在别人面前口若悬河地说起“我们的hyde”……而现在,我却坐在他面前口若悬河地对着他说:“我们的tetsu”、“我们那个den”……
听到我没再往下说,他抬起眼睛。片刻间,我仿佛从他眼里看见了“羡慕”。
“sakura……有你在的地方,好像总是很快活呢。”他慢慢地说了一句,并对我微微笑着。
我的心感到一阵刺痛,而我体内的理性对此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说个笑话。
“可能是因为……因为我很象嘉门达夫吧!!”
这一招果然很灵,他感伤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以会心的笑颜。
“嘉门达夫……”
看到他笑了,我也放下心来。
“还有,江头2:50!”
“江头2:50呐……”他笑的更厉害。
“啊啊……‘Laruku的DNA’——!!”
“Bonjour,L’Arc-en-Ciel~~~”
“这里是……”
“‘恋爱烦恼的谈心室’~~”
他乐不可支地附和着我。兴致一来,我们都用起了只有我们自己才清楚其典故的词句,玩着古老的游戏。一瞬间,两个人都深深地被它迷住而不能自拔。周围仿佛也不再是他那个富丽堂皇的家,而是那间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和皮革味,4×3平方米的小小演播厅,我们两个正一起做着那些可笑又有点无聊的老节目。
“嗨咿,这里是lakuru an shieru的drum sakura和——”
“vocal的hyde~~”
“两只猴子为大家带来的节目呐~~”
他哈哈大笑。我也觉得自己傻透了。尽管如此,那段时光也还是我珍藏在心中的一个宝物,无论何时都不会将它抛弃。而每次将它拿出来细细品味,它都只会象美酒一样,比原来更醇厚宜人。我的年轻时代,和他在一起。
笑完了,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好怀念哪~~~~~~~”
“嗯——”我点点头。
“最近……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想起过去……”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上年纪了吧?”
“嗯……ken……还有tetsu、yuki他们都好吧……啊,我说什么废话!”我想起现在音乐的圈里最轰动的事情就莫过于laruku的solo了。
“是啊,很好!大家都挺不错的。”他耸耸肩。
“那么你呢?”我看着他仿佛因为劳累而微微发黑的眼圈问道。
“我——”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把叫你来的目的给忘了?!”他瞪大了眼睛责备地看着我。
我也突然想起来了:“是啊!我是来看孩子的!!孩子呢?在哪里在哪里??”
“来!”他站起身,向我一挥手。我跟随他往通向二楼的旋梯走过去。
我们默默无语地一前一后走着,顺着梯子上盘旋而上。他和往昔一般娇小的身躯在我眼前的螺旋中时隐时现,让我有一种正追逐着他的感觉。
有时我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腰上,却又象被灼烧到一样迅速逃开。若是从前,我或许就可以轻易地捉住他的腰,嬉笑着一把将他抱起,只因为他是hyde;而现在,他是一个当红艺人,一个女人的丈夫,以及一个孩子的爸爸,我的双臂无法承担这多出重量。
他带我来到一个精致漂亮的房间,里面放满了玩具和小孩子喜欢一切东西,还有一张小小的床。我被象征着婴儿的粉色系包围了,突然感到有点紧张,大气也不敢喘。他却镇定自若地走到床边。
“八月~八月~爸爸来看你了~”他俯下身子用轻柔的声音逗弄着床上的孩子。而我,只敢远远地站着。
他很喜欢孩子,很久以前他就对我说过,他一直都很想当父亲。我曾经以为那是个遥远的梦想,还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实现,但当我静静地看着他从那个小床上温柔地抱起他的小骨肉时,我才切身地体会到这个梦真的已经成为了现实,和我现在正站在这里一样真实。
这温情的现实,象一床扎了几根细小针刺的棉被轻柔地将我包裹。
“来,八月,看看谁来了?是sakura叔叔哦~~你没见过他吧?”
他撅着嘴对臂弯里的小东西嘟嘟囔囔,又带着无限的疼爱抱着她向我走来。但我却发现自己的脚忍不住向往后退。我只得不断地问着自己为什么,才能勉强站定在那里。
也许是我没有察觉到,尽管自己一步步看着他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可在潜意识深处,我都还一直以为他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个在我和别人说话时偷吃了我的糖醋里脊,从摩洛哥的泳池边偷走了我的裤衩的、小姑娘一样漂亮顽皮的他。
可现在我真正意识到已经不是了。他有了老婆,当了爸爸,并且和其他人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一天会步入教堂参加自己孩子的婚礼,然后当上爷爷,坐在摇椅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下一代的下一代……而我会被时间抛弃,永远穿着这一尘不变的黑衣,逃避结婚,逃避责任,宁愿泡在酒精里混日子,和架子鼓做伴,任凭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时间的流逝仿佛对我的心灵不起作用,所以我总是落伍。有时我真的想和别人一样变得老成世故,至少,那能让我在看到他的改变时不用感到这样害怕……我害怕孤独。
他把孩子抱到了我的面前。我畏缩地打量着这粉红色的小东西,一切都好小,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丫……
“你可以碰碰她。”hyde向我靠过来,几绺金白色的长发拂在我的黑皮衣上,头顶几乎擦着了我的鼻子,他却没察觉,只顾一个劲地想让我看清他的孩子。
我犹豫地用一根手指挑起她肉乎乎的小手,端详着她粉嘟嘟的小脸——
她有他漂亮那样的眼睛,有他那样可爱的鼻子,他小巧的嘴唇……他的DNA……这里是半个他,他的身体和生命的延续。
她长大,会拥有和她的爸爸一模一样的面孔吧。穿着漂亮的衣裙蹦蹦跳跳,或许就象我过去无数次从庞大的鼓的间隙中瞥见的在舞台上起舞的他………我很想发自内心地想说一句:“她真漂亮。”可眼泪却在言语之前涌满了眼眶。
然后在他面前,我不争气地落泪了。
“sakura?”他被我吓着了,抱着孩子惊慌不知所措,“怎么了sakura?”
我掉过脸,忙不迭地用衣袖胡乱擦着眼泪,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sakura?你怎么哭了?”
他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我没脸看他。他拉我的手臂,也被我尴尬地甩开了。我想他们说的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这时他忽然用我最最熟悉的口吻轻轻叫了我一声:“ya chan……”我禁不住吸吸鼻子,带点慌乱地看了他一眼。
“对、对不起……我……我是太高兴了……”
他脸上的愁云消散了,换上一种象看小孩子似的表情对我微笑:“ya chan——”
阳光下,孩子甜甜地在他的怀里沉睡着,目光温和的他抱着孩子,竟有种母性的美。
“ya chan还不如我们的八月。见到生人,八月还没哭,你倒先哭了哟~~”
我“扑哧”一下笑了,又不好意思地抹抹脸。他宽容地笑了笑,转身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回小床上,然后入迷地趴在床边瞅着她。
“呐,你还没说她漂不漂亮呢。”
我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孩子,闻着鼻子里钻进的婴儿的奶味。
“好漂亮哪~~~~真的,很象你。”
“嗯?”他忽然敏感地歪过头来瞧瞧我,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hyde,你看,老天没有让你的任何一个愿望落空呐。所以你现在很幸福吧……”
“是吗?”
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反应,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回过头去,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晚饭是在他家吃的,因为他说放我一个人出去的话,还不知道我会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Megumi做的蒸蟹,虽然没有居酒屋的火爆野味,却是别样清淡怡人的家居风格。而且也不用剥壳,因为都已细心地剥干净了。不象我们4个笨拙的大男人弄的煮蟹,会吃到满手都是油还外加一桌谁也不肯收拾的狼籍。
结婚也有结婚的好吧。嗯。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要。
吃完饭,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尽管我一再推辞,hyde还是坚持要开车送我。
“谢谢,不会耽搁太久的。”从megumi手上接过外衣,他不忘吻吻她的面颊。然后我们做上他的车,驶进已经降临的夜幕。
一开始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呆望着窗外延绵不绝、一闪而过的街灯。过去曾有多少次我们也是这样开着车,一路欢笑地从城市的这头奔向另一头。可现在……我们却沉默着。
我被这沉默憋得快要喘不上气,很想找点什么来说说,却又完全没有主意。最后我看见了方向盘旁边的收音机按钮,便毫不犹豫地扭开了它。
跳过了几个放着无聊新闻和体育报道的台,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声音:“各位晚上好,今天我们将为大家回顾的是l’arc~en~ciel 94年的专辑《tierra》……”
妈的太巧了吧!!简直比我上次抽到唱《a na ta》还要糟上一百倍!!!我感觉象被雷电击中了屁股,又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句:“搞什么!”,就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关掉开关。
可hyde看了收音机一眼,又“啪”地拧开了它,《all dead》的音乐立刻冲出来,将这车内狭窄的空间塞得满满的。
我觉得自己狼狈的要命:“hy、hyde……”
“有什么不好?我想听呢。”他脸上是一片漠然,这是我所知道的他最冷酷的表情。于是我明白,就算我把收音机关上一百遍,他也会重新打开一百遍的。
《tierra》的氛围开始伴随我们一路。我发现,时间并没有减淡我对它的记忆,如果身边放着架子鼓,我仍可以一音不差地把它的节奏从头到尾打出来。也许这就是习惯成自然吧……慢慢的,它听起来没有干才那么叫我窘迫了,而是优美流畅得仿佛是一些我曾经热烈地喜欢过、却又久已忘却的别人的老歌,让人想起当年那个热血莽撞的自己,感到害羞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眷恋。
他是不是也一样呢?我匆匆瞄了他一眼,但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车子眼见靠近我的住处了。在一个路口我向前张望了一下,指着下一个路口对他说:“到那里后向右拐就可以了。”
“嗯。”他应了一声。
但我发现车速似乎在渐渐变慢。
原本1分钟不到的路程,这次我们竟开了1分半。快到那个路口时,我们的车子已经慢得快要停下了似的。我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必等到拐弯后再下车,他就已经开始将方向盘微微右拐了。
但只隔了短短一瞬,方向盘却又猛然间向左边打去,接着换档,踩油门,车子象被解放了一样离开那个路口,果断地朝相反方向飞驰。
我因为这突然的加速而重重地撞到了车门,背部生疼。等我回头看时,那个路口已经渐渐隐没在黑暗里了。
我目瞪口呆地指着身后:“hyde!我、我家在那边啊……你这是……”
“陪我去看看夜晚的海,好吗?”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顾向前开。
听了他的话,我只好默默放下手臂,在座位上坐好,听任他把我带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收音机里正在放的是我的《inner core》。
我说不清…………难道我早就期盼着这样的事发生?
我发觉自己非但没有丝毫不乐意,反而在他改变车子方向的那一刻,与其说惊讶,倒不如说是为此感到一阵兴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连同那个分别的岔道一起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然后我们可以一身轻松地去什么地方探险。

车子在一处四下无人的海滩边停下了。他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望了一会儿前方黑漆漆的沙滩,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跟着他,一直来到海浪冲上岸边的地方。这时他突然蹬掉鞋子,赤着双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夜晚的海是黑黑的蓝色,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不象白天那么透明。海风也不是很大,但因为快到深秋而微微夹杂着些凉意。咸腥的味道与车上收音机里的歌声一起随风飘荡着。
“在透明的梦中沉睡
pulling back the hands of time
破碎不堪的我 在梦中沉睡
to the land of the purest
谁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真是首好歌,真的,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深深地陶醉在这梦幻般美丽的旋律里。
我仰起头长久地注视着大海一样幽深的夜空中数不清的星星,想知道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究竟离开这里逃向了它们中的那一颗?
歌声忽然变得很近,而且有些不一样。我扭头一看,发现原来不是收音机,而是hyde,hyde他自己在唱。
他的声音不是很高却唱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他不是个已经经历过TOKYO DOME 二十万人演唱会考验的当红艺人,而只是在一个简陋的小会场里,面对一群用100元买一张票的陌生观众奋力展示自己的才能、期待被承认的新人歌手。除了那头金白的长发,神情、气质仿佛和当初唱这首歌时一样。
不知为什么我会想起摩洛哥。
我想起了我们在那肮脏破落的大街小巷中穿行的日子,顶着那轮让人眩晕的金色太阳,满眼都是沙土的颜色,扑面就是混合着牲畜粪便味的滚热空气……
这些当时被我们视为痛苦的因素,如今竟让我萌发了再回去看看的念头。因为那是——
“to the land of the purest
直到伤痛愈合,才会醒来……”
hyde停止歌唱,自嘲地笑笑:“那时我真是傻瓜。”
“嗯?不,我们……我们都很傻吧,不止你呐。”
“羽毛啊,天使啊……都是毫无疑义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再也不会写了。因为除了痛苦和堕落,我现在已经不会写其他的东西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我迷惘地盯着他的脸——他刚刚抱着孩子温柔微笑的脸、刚刚和妻子吻别时充满爱意的脸,为什么此时看起来竟这样孤独和疲倦?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ya chan?”他对着阔渺的海面,喃喃地说。不想是在问我,更象是在问自己。
Hyde,请你告诉我,你真的幸福吗??不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我不信啊——
当我默然看着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双脚浸到海水里去时,这句话几乎冲口而出。但最后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我多想亲耳听到他说:
“sakura,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哟,你不用担心我了。”
那样的话就算以后他把我永远抛在脑后,我也心甘情愿。
但我不敢问,因为我怕听见一个我不想听到的答案。我以为这次我会看到一个在崭新的幸福中轻松生活着的他,可我却只看见一只被关在纯金做的笼子里,对着天空发呆的悲观的小鸟……
“hyde……”
我向他伸出手臂,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他一定是没有想到我会去碰他,身子微微一震,回头看着我,眼里映衬出的是满天的星光。
如果我还很年轻的话……如果我还有足够的勇气……我就会拉着他的手,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越过大洋,横跨大陆,再次回到遥远的摩洛哥看一看。抛开一切名利、身份、地位,管他什么狗仔队和花边新闻……他不是laruku的主唱,我也不是ZIGZO的鼓手,我们将做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愉快旅行——
可我知道我们不是在做梦……我们都还残酷地活在现实中。这一切不会也不可能发生的。
我所做的只是温和地对他笑笑,低头指指他浸湿的双脚说:“天冷了,这样会感冒的,还是把鞋子穿上吧?”
他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顺从地跟着我往回走。
他的皮鞋一正一反地被他胡乱扔在沙滩上。很可爱的size,只有女孩子和少年才能穿进。
我蹲下身子捡起一只,磕掉里面的沙粒,笑眯眯地扬起脸对他说:“来。”
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犹豫地将一只脚在裤腿上蹭干净沙子,试探着伸给我。
“好哩!”我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脚,细心地替他穿着。穿好后我又仰头看看他,努力装成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这时他笑了,顽皮地拍拍我的头顶,然后扶住我的肩膀,很不客气地伸给我了另一只。
从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或许我不能做其他事来给他幸福,但我能做到的,就是在他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在他不需要的时候消失不见……或者就只是蹲在沙滩上,用我这双打鼓的粗笨的手,小心翼翼地为他穿好另一只鞋……
“Now,it’s the time to say ‘good bye’。”
这是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它久久地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同那时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几天之后,我意外的在OBLIVION DUST的告别演出上遇见了tetsu……不,他现在的名字是TETSU69。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就算是从前我还在LARUKU时也未见过的轻松自由的表情。我想他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
“算了,早就过去了。还提那些有什么意思?”
当我当着全乐队、所有朋友的面,4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他开口道歉时,他淡淡地冲我一笑。

“嗨咿哟,这里是ZIGZO的SAKURA送上的MRC。嗯,时间过的很快哪……总是开车来这里的吧。嗯——,从自己家……一直开到停车场停下,在停车场里有猫……不知如何生养出来的小猫们……以后将有一阵子不能来这里的录音棚了呐……哪,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并且也关系到之前所在的乐队,个人性的……”

“哎~~实在非同寻常哟,在此迎来这个发生过如此多的事件的纪念日。其实都已经知道了吧,再装糊涂也不行了啊。因为这是最终回了哪,嗯。那个…………………………”

“刚才散散拉拉地说了过去的事情,不该这个那个的信口开河!虽然这么说呐(笑)那那个~~……啊哈哈哈,声音都在抖…………”

“总之,MRC在这一周将全部结束。最后一档在星期一开设而星期一的MRC今天也已经结束了。为持续了10年的历史打上句号的是我,真是………………虽然这样不错但是在让人觉得烦恼不堪呐。那么就作为代表说一句‘ZIGZO的MRC,到今天为止感谢大家的照顾’。下次就在LIVE的会场见吧。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是ZIGZO的鼓手SAKURA。”

说完这些,我笑着擦去了眼泪。
这是我最后一次主持MRC了。虽然很想快快乐乐地结束它,但想到那些在人工造物中顽强生存、比我坚强百倍的小生物,想到那些就算在我最困难的时刻也在在我身边的那些朋友们,想到ken、yukihiro、tetsu…………hyde……还有我最最宝贵的队员们……我就忍不住自己的感激,在面向全世界的广播里象个孩子一样哭了。
我这个最最没用的人类,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为我这样呢?爱迟到、爱喝酒、爱胡闹、喜欢偷懒……但是却得到了这样的宠爱。
坐在直播间里我回想着我的30年生涯,象个刚刚卸去枷锁、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下的囚徒。
不一会儿,熟悉的工作人员就隆重得可笑地送给我一满捧黄灿灿的向日葵。
不枯萎也不流泪的向日葵呐…………
也许,从今以后,我将会用一种崭新的姿态活下去,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能得到属于他们幸福。
我,樱泽泰德,32岁,ダメ人間,前科:一条——现在体温3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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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真实的要素有:

螃蟹:
sa真的很喜欢大阪的螃蟹,也不只一次买来送给伙伴。煮法和吃法都来自他的口授~~~

ダメ人間:
众所周知的称呼,俺就不多说了。

Bonjour,L’Arc-en-Ciel节目:
包括“Laruku的DNA”、‘恋爱烦恼的谈心室’、江头2:50、嘉门达夫,均为laruku97年3月之前的节目中的栏目和笑料。

两只猴子:
从前sa和hy主持的节目中曾有一次这么在结尾称呼自己。

摩洛哥:
小猪趁ken和sa裸泳的时候偷走了他们的裤子,并拍了裸照。
(我爱siesta的电影……)

糖醋里脊:
众所周知的初回见面事件。

《a na ta》:
小te某次泄漏说,有一次去卡拉OK,sa曾在无数的歌曲中正好抽到唱《a na ta》……

Oblivion dust告别演出:
正式宣告了tetsu69和sakura 4年来尴尬关系的和解。

最后一段说词(引号之内):
是对于sa在MRC最终回的最后结语的完整的翻译。SA在当时有很长一段泣不成声。


这就是登峰造极的偷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