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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生
by ichika

我终于与AC米兰签了约,厚厚的一大堆文件,我逐份签过来,累得手发酸。

走出贝鲁斯科尼的办公室,只见鲁伊·科斯塔正不耐烦地在外面轮候,特里姆说:“你们都不要走,我们还有一场记者招待会,让米兰的人民见见我们新的三剑客。”

舍甫琴科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不要理他,那些老爷们办事效率差劲得很,会场布置得八字还没有一瞥,我们且先去喝一杯。”

只见特里姆笑笑不以为忤:“那你们去玩好了,一会儿记者写你们迟到耍大牌可不干我事。”

咦?这师徒俩倒有点意思。

舍瓦带我去俱乐部附设的餐厅,我一坐下便问有什么甜品,他看看我:“你倒真是吃不胖的那种身材。”

发胖?你倒试试看,每日担心不知下一周有否机会出场,老板会否叫你连着数星期出镜回答那些记者刁钻古怪的问题,上了场不知能否进球,进了球不知能否服众,一忽儿有个女人自说自话宣布是你最新女友,一忽儿又跳出来辟谣,说大家只是普通朋友——不瘦身已经是上上大吉,还发胖?

我点了一份提拉米苏,不熟悉的餐厅不能乱吃东西。他只喝一杯苏打水,啜了一口便笑起来:“没见过你的人一定想象不出你的吃东西的样子。”

“你是说我吃相很不雅观?”

“当然不是,你只是显得非常享受食物。挖一大勺,先送到鼻子前闻一闻香气,然后一下子送到嘴里去,在嘴里慢慢品味一阵再吞下去,第二勺便开始狼吞虎咽——象个得到奖赏的孩子。你那绅士的外表太容易唬弄人了,我原本以为你是那种煮一杯咖啡啜饮一下午的人。”

“小看人嘛,什么时候带我去米兰最好的酒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酒量。”

“你肯跟我去喝酒?”他眼里有一抹诧异,“他们说你是很孤僻的,不太跟队友出去。”

“‘他们’是谁?我不认识。”我笑吟吟地说。

吃完了我们来到会场,记者逮住我们问了数千个问题,还勒令我们三个对同一问题分别作答,我们微笑着把准备好的答案逐条背诵,多么无聊的行为。

散场后他叫住我:“PIPPO,晚上去喝酒吗?”

“今天?”我楞了一下,“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改天罢,改天我请你?”

这小子,还真性急啊,我不动声色,故意忽视他明显的受挫感。

米兰是我的新生之地,我不打算这么快就跟谁发展亲密关系,实在是因为以往的经历并不那么美妙。

我和尤文的缘分算是走到尽头了,和ALE的也一样。我要走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我,甚至他就是促使我离开的最大的理由。

“PIPPO,你走罢。你救不了我的,谁也救不了我,让我试试看自己站起来,有你在的一日,我永远走不出98年的阴影。”

我震惊,三年多了,他一直状态低迷,而他竟然归咎于我?而我居然为他浪费了那么些感情浪费了那么些年,还以为自己是在捱义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笑的是,博博以为他的机会水到渠成了,他拍着胸脯:“菲儿,尤文已经派人跟我接触了,想买我回去。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会留在米兰城。国际米兰再差,也还是意甲一流豪门,我也不算委屈。”

不不,不要把你的人生移交在我的手里,我负担不起。我当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么做很伟大吗?我不想被人唠叨一辈子,说他如何为我牺牲了锦绣前程。”

“你——!”他气急,他大概以为我会感激涕淋呢,“你太冷血了,我并不欠你什么,要送上门来给你折辱!”

白痴!我恨恨地暗骂,留在米兰又怎样,去到都灵又怎样,我想要的,无非是完完整整心无旁骛的一个人,他分明不是给不起,却又牵牵绊绊地不肯作决定,难道真要我开口求他不成?

气话说过几天,他又回头主动修好:“菲儿,我真是只笨熊!是我不知轻重,怎么能勉强你替我做这么重要的决定。”

我也正有点后悔,不该把话说重了,这下正好乘机下了台阶。他越发陪着小心,帮我把米兰的新公寓打点得整整齐齐。

我不是不感动的,再一个了解我,又肯照顾我的人要去哪里找呢?但不见得这样就要我不明不白地以身相许罢?果然没几天他的女人又有花样,在他生日同一天宣布与他分手,理由居然是:她是国际米兰的球迷,而博博要背弃米兰去尤文了。

哟!我倒不知道博博已经决定了,正想找他,他的电话倒先来了,一开口就是忙不迭地喊冤:“我本来就要跟莫拉蒂续约的,这下倒好,显得我怕了她似的。”

我叹了口气,“你何必理她说什么,反正你对INTER和尤文都没什么感情,若能扭转黑洞乾坤,真真前无古人,可是要冒险的,回尤文么,利益就在眼前,要不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选择好了,我总是支持你的。”

又过几天,博博和莫拉蒂终于续了约,滑稽的是,大小报章都恭贺他双喜临门,因为卡娜利斯又跟他复合啦!

一笔烂帐,不知道博博怎么跟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纠缠不清了这么些年,不过我和ALE不也是吗?不知道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我忽然发现这种纠葛是多么腌咂,曾几何时,我所追求的浪漫不切实际的感情生活变得如此千创百孔?是该结束的时候了,那些人,那些事,我已不再关心。

暑假到了,眼前的问题是要去哪里渡假。每年撒丁岛都挤满了熟悉的面孔,最绝的是国际米兰,各人摊了份子,拖家带口集体去撒丁岛旅游,整个赛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群人,原封不动地又在那里会合,工作是这些人,娱乐还是这些人,简直惨过结婚。各色人等鬼鬼祟祟,延续球会里的勾心斗角,还觉得其乐无穷。

我彷徨得要命,难道只能加入他们?这时候居然是舍瓦救了我,他叫我跟他去美国。我们先坐小艇出海,沿着地中海兜了个圈,在蒙特卡罗上了岸,换飞机去纽约,玩得很尽兴。

回来后我们的状态都调整得很好,和瓦雷塞的热身赛我们以2比1获胜,我13分钟进了一个球,,还助攻给舍瓦一个。

赛后他抓住我责问,为什么要给他传那个球,“你的位置明明更好的!这不是你的风格!”

没想到他并不领情,我真委屈:“我只是想赶快适应米兰的环境而已,不适应是要吃大苦的。”

“勉强自己,削足就履不是更辛苦?”

“没关系,等我站稳了脚跟,从你手里抢走特里姆和球迷的欢心,看我还会理你?”我狡黠地笑。

他没料到我的反戈一击,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揽住他的臂膀,“我记得我们很久以前就订过一个约会的,就今晚好不好?我请客,地方由你挑!”

他楞了一下,接着绽开了笑脸。

是的,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和ALE、博博都该开始自己的新生。

小王子说,时间治疗一切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