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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RANGE大人学习,自己动手来个“未尝不快乐”的SAKURA SAMA,结果……不知怎么写成了这种东西,看
来他终究还是远远地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THE BOY FROM YESTERDAY
by Chain

 

跟TETSU道过再见,我起身走出播音室。走道里的灯不知何故灭了,面前地上棱角分明的一小块光亮,随着身
后哐当一声消失无踪,如同猪笼草捕获苍蝇之后迫不及待地合上了盖头。记不清谁说过我的世界是黑暗的
——横竖总有人说过——然而此地显然并非我的场所,我不过被吞没其中罢了。摸索着走到大楼外头,凑在
惨白的灯光下头看看表,3点过5分。

每周二1:00-3:00,我在NACK5电台主持一档摇滚乐节目。简单得很,只消一支接一支放自己喜欢的新老单
曲,夹杂些ZIGZO的推荐,顺带跟任嘉宾的乐队成员胡说一气。谁知听众反响居然不错,来信说就中意我的所
谓风格,所以安安稳稳做了半年有余。也对,深更半夜把自个锁房里听这种叫人发疯的东西,自然需要主持
加点无聊作调味。我也一样需要,不过怕的不是发疯,而是发昏趴桌上睡过去。想想若倒退十年,我必定正
为穿透心脏的低沉鼓点意动神摇,哪料如今竟会对震颤耳膜的轰鸣听而不闻。那次做MARILYN MANSON特辑也
是如此,他再狂吼ROCK IS DEAD也无济于事。这样也好,看来我总算打消了继续探求什么的念头。归根结
底,我对自己又能知道多少呢。接下这份工作,除了残存的兴趣使然,还有一个原因。不管有没这个自觉,
我都已经31了。一个二流乐队的鼓手,目前收入时高时低不提,保不准哪天公司没得钱赚便要一拍两散。打
不了鼓靠啥活下去?这问题如何能不考虑。毕竟那个时候都没死成,现下就更不会了,反正几乎意识不到自
己还活着,何必多此一举。

到底是午夜时分,寒意缓慢而坚决地侵入毛孔,我竖起衣领快步赶回家。

打开房门,一团茸毛欢快地吱呜着扑进我怀里。去年DEN家的母狗产了一窝崽,硬是塞给我一只。这运道不佳
的小狗,不想有一顿没一顿也长成了这般大。我用力揉揉它头顶一撮软趴趴的金毛,把它扔向沙发。它挣扎
着从一堆沙发垫里探出头来,冲我不满地吼了几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倒把它吓得往回缩了缩,杏仁状的
大眼里红光忽闪而过。我走进厨房拿了罐啤酒,倒出一小盆分给狗,余下便自己就着罐子喝。

房里静得叫人无法忍受,方才节目里播过的EVERYTHING WILL FLOW还在脑袋里回旋往复兴风作浪。我倒在狗
的边上打开电视,连续剧里男的女的吵个不停杯子瓶子飞得洗礼哗啦,心里反倒平静下来,大概细胞都给用
去抵抗外力,减缓了自我损耗。我侧身瞟瞟狗,它伸长了舌头一下一下飞快舔着盆子,忽而察觉到我的注
视,抬头警惕地瞪我一眼,更是加快了速度,象是怕我去抢似的。当然,这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电视剧终告完结,开始重播昨晚的MUSIC STATION。

L'Arc~en~Cielです……

我望向电视屏幕。他又留起了长发,可想必不用再担心有人错把他当女孩,正如小个的老虎没人会弄来当猫
抱。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似乎从没在意过他的性别,就是喜欢,喜欢他外头的里头的所有的一切,然则而今
早已面目模糊。最后一次能算得上见面的见面是在多久之前了呢?我又不记日记,哪里还想得起来。应该是
三年多前的某一天吧,三年、四年、五年……没有任何区别。那天我坐在他家门口抽了一整晚的烟。身上带
的抽完了跑到附近便利店去买,收银员还惶惶然地偷偷打量我,大概认出了我就是那非法持有觉醒剂给逮起
来的乐队鼓手。干等到天亮,头痛欲裂隐隐作呕,他也没开门……果然,我还是记错了,那天哪能算见面
呢。那么再早些,我一脱身出了警局就去找他,也扑个空,他们去了欧洲旅行散心,留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
好反省。其实我早就懊悔得要死。我没有违背自己的法则,却忘记了这里并非我的世界。在他面前,我是有
罪的,我让他伤心了。浑然无觉的三个月过去,没等到一点音讯,那也是我的错。然后他回来,把难得一见
的决心用在了跟我做个了断上头,真是滑稽。我还以为最多不过退队,万不至于糟到那个份上。或许其实我
早有预感,只是拒绝去想,宁可等事到临头再说。公司付了大笔赔偿金让我离开,那笔钱现在大半还存在银
行户头里,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安静地躺在床上哪里也不想去,任凭索然无味的空气无休止地在身边游
荡,唯一费钱的只有买烟而已。当然,躺得久了也会腻味,就象小孩往枯井里投颗石子,满心期待地底深处
发出一声闷响,可等来等去等不到,于是就走开了。1998年2月的一个午后,我出门买烟,室外充沛的阳光洒
落一地,我想,应该是时候再组个乐队了。

“在穿越而出的大地 到手的是自由

MAYBE LUCKY MAYBE LUCKY

I DARE SAY I AM LUCKY

沿着铁轨走 究竟能走到哪里呢

MAYBE LUCKY MAYBE LUCKY

I DARE SAY I AM LUCKY

因为我不会被加洗的世界迷惑

你的未来就在那里

纯白的太阳将为所有人降临

MAYBE HAPPY MAYBE HAPPY

I DARE SAY I AM HAPPY

请别对我罗嗦 因为眼看就要沉落

MAYBE HAPPY MAYBE HAPPY

I DARE SAY I AM HAPPY

因为我对缠绕的世界感到厌倦

别光完踩影子的游戏

那么就

TRYING TRYING IN YOURSELF

CAUSES STAIN STAY AWAY

CAUSES STAIN STAY AWAY

CAUSES STAIN STAY AWAY

RIGHT AWAY OH! BOTHER ME RIGHT AWAY

我天生就无法无天 将石子踢开

那么就

TRYING TRYING IN YOURSELF

CAUSES STAIN STAY AWAY

CAUSES STAIN STAY AWAY

CAUSES STAIN STAY AWAY

RIGHT AWAY

我就象浮云一般人谁也抓不住

毁坏所有一切 诞生于自由的原点”

电视里传出他的歌声,依旧直插我心。他勉强挂上的笑容,竟然还是令我目眩神迷。然而我忽然明白过来,
自始至终,就我一个定居在他的歌里他的梦里,而他每年抽空去那里巡演兼度假。无论他在他的现实里边受
着何等煎熬,我也注定了爱莫能助。

上星期二1:45,他打过电话来。我之所以记得确切时间,是因为那时正在主持节目,日程表上排得清清楚
楚,想忘也忘不了。

他絮絮地说着自己今天往肚子里塞了何许食物,玩了哪些游戏,在赌场输了多少钱,12月份会来东京开演唱
会……末了迟疑着加上一句我很想你。

是么?只不过对我眼下干些啥实在一无所知,又或者原本打定了跟我电话答录机通话的主意,再或者寂寞需
要倾吐碰巧找到了安全的我头上?

天又快亮了,我想我可以躺到阳台上晒晒太阳打个盹,狗会蜷起身老老实实趴在我脚边。晚上有个小型LIVE
,RYO下午铁定会象闹钟一样准时催我起来排练。LIVE结束之后不妨去新近结识的女人那里过夜。看,我果真
学会给自己定计划了。